张奎和董禄发懵地看向萧昀。
江怀楚终于挤出了人群,替轿子里的萧昀面皮发烫。
他替如矢做了人皮面具,脸和自己有九成像,不凝神仔细看,完全看不出分别,可身材无法掩饰,萧昀应该很快就可以发现那不是自己。
他以为萧昀说如ニ成婚自己就强取豪夺是开玩笑。
他怎么进来的?
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如ヌ崆暗弥消息,他肯定会想办法阻止他。
眼下萧昀该如何收场?
喜轿帘子再次掀开了,萧昀面不红心不跳,扬声道:听闻端王大婚,端王虽未相邀,但我大宁向来热情,朕特地携武将前来,为端王献上成婚之礼。
他作揖,将腰上坠的价值连城的翠玉鸳鸯扣解下,双手奉给了轿中之人。
轿中人伸手,手指粗壮,大手发抖。
在人群最前列看得清清楚楚的江怀楚:
这应该是萧昀和如矢妥协的产物,毕竟两边都不想闹大了,一个狸猫换太子,一个乌龙抢人。
他原来是来送礼的?
你见过哪个送礼的这样送?
大宁都是野蛮人,也不奇怪啊!
这也太热情了吧?不知道得还以为土匪下山抢亲呢,吓死我了。
指不定是故意吓端王捣乱呢,给端王个下马威。
难怪说大宁萧帝是个流氓无赖,这可不。
萧昀献完礼,面色不改地让到一边,给董禄张奎等人使眼色,慷慨地将丢人的机会让给他们。
百姓盯着张奎手中的双刃斧,面相凶恶的张奎憨笑道:你们千万别误会,这斧头是我送给端王的成婚之礼。
他说着就把斧头递给了呆若木鸡的南鄀侍卫。
人群笑声震天,趁没什么人关注自己,萧昀用手半遮住嘴,轻吹了声哨。
江怀楚一直若有若无的看他,脸色骤变,转头就要走,小狗崽已经嗷呜叫了一声,欢快地追上了自己。
萧昀霎时看去,那是个衣带翩跹戴着帷帽的清瘦之人。
萧昀嘴角直挑,趁众人都在哈哈大笑或者发呆,翻身上马。
千里马不用任何助跑,便疾如闪电,马迎面朝人群冲去,人群再次尖叫着后退。
马蹄就在眼前,首当其冲的江怀楚呼吸一停,下一秒,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已经揽上了他的腰。
一个稳稳的轻提,萧昀两手都脱离了缰绳,兜手一扶,将江怀楚抱至身前坐下,萧昀回勒住缰绳,马蹄止住,马仰天嘶鸣一声。
凶险无比,分毫不差。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江怀楚大脑一片空白,显然还未从变故中回转,萧昀已经单手箍住了他腰身,抱紧他,大笑道:朕本来是来祝贺端王大婚,却不成想遇着自己的天赐良缘,南鄀ト蝗私艿亓椋人朕带走了!
大宁皇帝众目睽睽强抢民女?
人群呆若木鸡,鸦雀无声,萧昀扬鞭,勒着缰绳策马疾驰,往城门方向去。
江怀楚终于反应过来,脸色赤红一片,挣扎道:你放我下来!
不放。
你
萧昀还有闲情逸致凑上他发红的耳朵:你又不是端王,你是我大宁萧帝一见钟情抢回来的压寨夫人。
江怀楚越发无地自容,萧昀!
相公在,夫人有何吩咐?萧昀懒洋洋笑道。
江怀楚深吸一口气,你放我回去。
娘子,我可是山匪,又不是做行善布施的,你只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江怀楚羞怒道:萧昀!
再喊我要硬了,娘子声音可真好听。
江怀楚: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无力反抗,江怀楚彻底放弃了,打定主意再也不跟他说话。
事发突然,城中守军都赶去落平街救端王了,萧昀冲出重围后,城门处反倒防守松懈,萧昀并未下重手,只打退几人,便紧抱着江怀楚出城了。
因为要紧的是端王,而不是个被大宁皇帝抢走的民女,所以反倒没什么人追他,大宁狗贼轻而易举,便抢跑了南鄀千金玉贵的小王爷。
马背颠簸,萧昀的胸膛和江怀楚的后背摩擦着,热量渡来,暧昧至极,江怀楚不住往前挪,萧昀却几次三番把人拽回来,低声问:屁股疼不疼?
江怀楚一声不吭。
萧昀说:放心,本大王山上好东西也多得是,肯定能伺候好你,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来让本大王亲亲。
江怀楚的手糊在了萧昀脸上,萧昀直笑,直接抓过,直勾勾看着他,在他手腕处舔吻了下。
江怀楚羞得眼睛都红了,抽了半天抽不开手。
到了帐中,萧昀在一众士卒震惊痴呆的目光中,抱下坐在自己身前的人,就这么搂着进了大营,转头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江怀楚冷着脸:萧昀,你抢我做什么?
不是说了做压寨夫人?
江怀楚挣扎着要下来,萧昀坏笑道:再动本大王摸你肚子了啊。
江怀楚深吸一口气。
让朕好好抱抱。萧昀用脸使劲儿去蹭他的脸。
江怀楚鬓发都给他蹭乱了,别过脸,踟蹰几秒,仍是忍不住道:萧昀,我的狗
张奎提着后脖子拎回来了,等等萧昀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朕这么大个在你面前,你却想着狗?!
江怀楚:
他把江怀楚扔到软软的榻上,帷帽晃掉了,江怀楚的脸露了出来。
江怀楚就要爬起来,萧昀已经欺身而上,捧住了他的脸:别动,让朕好好瞧瞧,三个多月没这么仔细瞧了。
江怀楚的嘴都被他捏得撅了起来,用眼睛瞪他。
朕待会儿要上上下下仔细瞧一遍,想死朕了。
江怀楚瞪大眼睛:不行
萧昀把逃跑的人兜回来:你都不想朕的吗?朕可天天都想你。
江怀楚别过脸。
朕好想你,好想,每时每刻都在想,萧昀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纯白手帕,炫耀地扬了扬,你看看你看看,你送朕的朕可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