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骄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兴县令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吏,“刚才陈校书郎所说的话,你都记下来了吗?”
“都记下了。”小吏送上供词。
“那么请陈校书郎签字画押吧?”大兴县令道。
虽然刚才的对话很不愉快,且有漏洞,可大兴县令的面色很平常,但是陈骄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总感觉只要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就相当于亲手把自己送进鬼门关……
他感觉后脖子上凉飕飕的,更不敢随随便便接过供词来画押了。
大兴县令见他不动,问道:“怎么,陈校书郎对自己所说的有不认同的地方吗?你可以改正一下,我还是很公正的。”
“那我先看看!”陈骄抓住一线机会,抢过供词就假装认真的看起来。
刚才大兴县令不是在胡言乱语“孙家下人谋害京山伯之女”吗,他倒要看看有没有记下来,要是没有的话,他一定要狠狠嘲讽一顿……
陈骄的视线非常的扫过供词,然后怔住了。
小吏真的写下来了。
“邱明府觉得这些被其他人看见了,没关系吗?”他指着那一处,问道。
大兴县令看都没看,“我们说过什么,小吏就记下什么。你看,他又开始写了。”
陈骄缓缓的转头看去,果然小吏又开始奋笔疾书。
“真的没关系?”他不死心的又问一句。
“没事儿啊?”大兴县令耸了耸肩膀,“人嘛,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陈骄只能“呵呵”两声,又瞟了一眼门口,继续慢吞吞的检查供词。
大兴县令后悔了,似乎不应该给他这样的机会……
陈骄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搬救兵。
就在大兴县令琢磨着让陈骄赶紧签字画押的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
“邱明府,樊氏一案交由京兆府处置。”
陈骄暗暗的松了口气,还算来的及时,他没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后脖子也不凉了。
大兴县令道:“此事发生在我所管辖的地界上,牵涉之人并非勋贵官吏,为何要交由京兆府处置?”
来人冷冷道:“孙家系卫国公夫人之娘家,事关重要,所以交给京兆府。”
“这是谁的命令?”
“太子殿下。”
“哦——”大兴县令拉成语调,瞪着陈骄与来人,“太子殿下不可能不知道孙家是卫国公府的娘家啊?事关勋贵,那岂不是应该交给大理寺来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