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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辞,这是好事,我一点都不觉得不好,你会逐渐成为一个懂得断舍离的人,那种所谓的,正常人。

云清辞以前爱的疯,爱的痴,总是让他吃不消。曾经的他自己放弃了那份爱,李瀛没有那么厚脸皮,觉得自己还能有资格让云清辞继续为他疯,为他痴。

他们都变了。

李瀛机关算尽,如今变成了笨蛋,云清辞傻傻乎乎,如今开始学着聪明。

这都是李瀛活该。

谁让他得到了一切,还要回头来找云清辞呢?一个傻瓜傻了一辈子,吃了教训,怎么可能还会再傻一次?

阿辞。李瀛说:这样就很好了,我很满足,我真的,尊重你的一切。

这样就好了,足够了。

一个很轻的吻落在了云清辞的额头。

云清辞的手指刮过眼角,指尖甩下一滴水珠儿,落在湖里溅起层层波纹,又悄无声息地隐去了踪迹。

第二日,云相一早醒来,就发现云清辞已经收拾妥当,安静地坐在了前厅。

他这会儿天还未亮,厅内一灯如豆,昏黄的光⒃谒身上,照出的剪影纤瘦。

云清萧扶了一下头上的乌纱,与父亲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刻的云清辞很不一般。

今儿云相开口,云清辞似乎被吓了一跳,他仰起脸,眼中隐隐带着些迷蒙,他茫茫望着父亲,听他和蔼道:我们小辞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云清辞抬手揉了揉眼睛,云清萧扑哧笑了:还当你是在沉思什么,没想到是在㈩睡。

云相也跟着笑,道:坐多久了?冷不冷哎这手都凉的,来人,去把手炉拿来。

如今冬日已过,想拿炭炉暖手不太可能。但春日的夜晚和白日温差很大,云相这样年纪大的,晚上睡觉还得烧着炉子。

很快有人拿小水壶接了热水,用布帛包着,给他塞进了手里。

云相在他身边坐下,云清萧在他另一边坐下,道:怎么,这是要跟我们一起去上朝啊?

不是。云清辞捧着小水壶,道:我是想回宫去。

父亲和兄长同时收敛了笑意。

云清辞也没指望他们能立刻答应,但他还是道:我都想清楚了,我,我心里还是有他的,既然有他,就没必要非要遮着掩着生怕人知道,折腾自己,也折腾他。

他不敢去看父亲和兄长的表情,低着头兀自道:今日等爹爹和哥哥出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我不准备和离了我,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我,我现在真的,不会跟以前一样了,如果他敢对我不好,我肯定马上回来,不会再为了他做傻事了。

我知道你们不信,可我真的很清醒,对不起爹爹,二哥哥一大早让你们听这些糟心事,我就是觉得如今我跟他,明明感情上已经误解尽消,和好如初,可行为上还要与想法背道而驰,何苦呢?

他的语气很坚定,但表现的却有些不安。

云相还未开口,倒是云清萧先表了态:我信你。

云清辞傻傻看向他。

你如今心里有事,愿意跟父兄商量,便是听得进意见,可听得进,不代表一定要采纳。人生是你自己的,本就该自立自主,而不是一味随波逐流,如果你因为我们而束手束脚,强忍着不敢面对内心,那跟当初颠颠儿地追着陛下跑,把我和爹爹都抛之脑后,不听不看不闻不问的傻子有什么区别?

哦,也有区别。云清萧沉声说:一个是没脑子的小傻瓜,一个有了脑子却畏手畏脚不敢用的小傻瓜。

云清辞脸颊鼓了鼓。

云清萧去看向云相,道:父亲怎么看?

云相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让云清辞回去的,但云清萧这么一说,等于是把他所有想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如果他再非要挽留云清辞,就几乎是说要继续把云清辞当成傻子。

他有些不甘不愿,道:爹不是不让你跟他和好,只是担心

爹爹担心我没有抵御风险的能力。云清辞的眼睛亮了起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变好的,我不会以他为中心,我会有自己的生活的,只是我现在,暂时想与他一起过。

至于这个暂时,是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就要看他们相处的如何了。

云相终于松口,道:走吧,得赶着上朝呢。

云清辞随父兄一起走出前厅,跟父亲乘坐同一辆马车里去禁城,车子行出府门,碾过宽敞的官道。

他撩开车窗仰起脸去看,只见天空是紫黑色的,星子密布,一片璀璨。车子还未行到禁城,东方的天空便露出了鱼肚白,云清辞的看着那一点微光越来越大,止不住地欢喜:我还没有见过这个时候的天空。

二哥骑马跟在一旁,闻言看了他一眼,道:你没见过的多着呢。

云相也道:以后多学,多看,日子长着呢。

嗯!云清辞重重点了一下头,不忘回身来跟父亲说:以后逢年过节,我都回家,他想跟着就跟着,不想跟着就让他自己在宫里过。

云相没好气:他还能不跟着啊?

云清辞兀自捂着脸笑了一会儿。

父兄要去大殿排队面圣,云清辞则继续行车去了东门,然后一路步行,回了朝阳宫。

宫里一直都有人在,前世也是这样,哪怕他走了,朝阳宫也都留着伺候的人,哪怕李瀛有时候事务繁忙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来这边住。

里头的下人见到他都很惊喜,忙不迭地簇拥着把他带进去。

君后回来了,实在是太好了,咱们又有主子了。

他们都是朝阳宫的人,如果朝阳宫没了主子,那所有在宫里当差的都可能被重新分配,能不能有如今的待遇好都不好说。

如今云清辞荣宠正盛,又是后宫里唯一的主子,想巴着他的人自然不少。

云清辞一如既往地并不与人亲近,他挥了挥手,命人都退下,只让金欢银喜去收拾了床榻,准备好好再睡一觉。

倒不是他不想去找李瀛,一来是太困,二来是李瀛昨天半夜从他房中离开,这会儿必然正在换衣服准备上朝了。

所以他心安理得地爬进了帐子里,沉沉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他能补眠,李瀛却不能,每日晚上去相府,凌晨就得回来更衣备朝,来回折腾让他脸色不是很好。

但柳自如看着还是十分欣慰,至少是比之前君后不搭理他的时候好太多了。

这厢,排在正门大殿外的官员们正在接受检查,等到挨个检查完毕,才能依次进入大殿,而后按照官位站好。

云相排在头一个,与武官邱太尉并肩,对方瞥了一眼他的脸色:怎么,今儿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说出来让本官高兴高兴?

云相:你儿子来我家跟我儿子提亲了。

邱太尉:你说什么?!

太尉大人。旁边立刻有太监轻声提醒:不要大声喧哗。

邱太尉只能憋着,与他一路进了殿中,齐齐拜见天子,还止不住地频频往云相看。

暗道我哪个儿子,你哪个儿子?

云相则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龙椅上的天子。

只一眼,他又收回了视线。

李瀛的脸色一直很苍白,但哪怕他作为宰相,至今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生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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