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莫霆不甚在意,坐回到位置,梁惠珍也跟着坐在刚才简欢的椅子上。
也许是简欢的离场,梁惠珍的脸色稍稍变好,打量了一眼霍莫霆:“这次打算在首都待多久?”
“明天就走。”霍莫霆直言不讳,好像没看到梁惠珍骤变的脸:“家里老太太想孩子了。”
你家老太太会想孩子,难道我不会想吗?
梁惠珍早年也领教过霍莫霆的脾气,你教训他半天他自能做到岿然不动,反倒把你气的半死,所以也不跟他正面硬碰硬:“说起来,我也有两年多没瞧见念言了,这次让他在这边住一段日子吧。”
霍莫霆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当即回答,倒是有侍应生过来,霍莫霆替梁惠珍点了一杯铁观音。
梁惠珍看着飘荡着几片茶叶的杯子,有片刻的恍惚,望着霍莫霆的眼神已没了方才的指责。
“难为你还记得。”梁惠珍捧着杯子却没有喝一口,眼角微微地湿润,记忆不由飘远。
她的女儿徐淑媛是个极其主动生活细节的女人,也很懂得享受,喜欢日式的别墅,闲暇之余,最喜欢的莫过于午后在屋檐下铺一张榻榻米,亲手煮一壶茶,然后一边看书一边品茶。
徐淑媛继承了徐家父辈她叔叔的音乐天赋,小小年纪就一度成为华人小提琴的新起之秀,优渥的家境也让她有良好的修养又乖巧懂事,是帝都名媛圈里的翘楚。偏偏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在她最美好的年龄就没了……
“淑媛在的时候最喜欢泡铁观音,那时总让她在福建工作的三叔给她寄到国外,说是那里的铁观音才正宗。”
梁惠珍看着对面靠在背靠在椅子上的霍莫霆,当年徐淑媛是因为他才那么尽心尽力去学茶道的,那样一个骄傲矜持的姑娘,却总愿意为了他不顾一切,事事把他摆在第一位,每回给她打电话句句不离“莫霆”两个字。
这样一想,梁惠珍对霍念言又疼惜了几分,擦了擦眼角:“他外公总是唠叨着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