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悬不再动,保持着微微起身的僵硬姿势,默默陪着折阳熟睡。
乐安被折阳予以重任,面对温书清和消防员,学着折阳的样子询问:
你有什么遗愿吗?
温书清看了眼消防员,说道:
小乐安,你先问问他吧。
乐安脸一红,又去看消防员:
那你有什么遗愿吗?
消防员坐在那里,傻呆呆地低着头,半晌只知道不停说着:
萱萱萱萱
乐安又问了几遍,消防员压根不理她。
她求助地看向布偶猫,布偶猫正对着镜子打理自己被西瓜汁染红的毛,没工夫搭理她。
乐安又看向折阳卧室紧闭的房门,心中祈祷她的老板赶紧出来吧,她真的做不来啊。
折阳这一觉睡得很安心,从荆悬复活后,他总是回想起曾经,不只是回想,梦里也是。
荆悬安安静静地陪着折阳,突然看到折阳哭了。
一颗又一颗的泪珠顺着脸颊不断滑下,折阳更紧的握着荆悬的手,哽咽了一声,小声呢喃着:
荆悬,我疼,我疼荆悬
作者有话要说:荆悬:等我肉都长好了,你还会帮我洗澡吗?
折阳: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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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想吃折阳
折阳醒来时已经快八点了,屋内光线很暗,一睁眼就看到床前有个黑影。
他心里一惊,猛地坐起来脑门撞到了黑影,又弹了回去,黑影也被他带着倒下来趴在他身上。
一碰到黑影,折阳就知道这是荆悬。
他起身去开灯,发现还握着荆悬的手,怪不得刚才荆悬在黑暗中保持着欢迎光临的弯腰姿势。
灯光亮起,折阳微微眯眼,看着面前光秃秃硬邦邦的骨头架子,松开了他的手。
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些不太好的梦,细节又忘记了,梦里似乎拉住了荆悬的手,不同于曾经的温暖,冰凉一片,想来是他主动扯过了荆悬的手垫着睡了许久。
你是傻子吗?你不会坐在床边?弯着腰不累吗?折阳忍不住说他,语气很不好。
荆悬眼眶中的两点红光只知道直勾勾地盯着折阳看,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折阳看他这身光秃秃的模样,转身翻出一套黑西装给他仔细穿上。
平时总是随便给荆悬穿休闲服,给他穿西装还是第一次。
古籍里记载荆悬的长相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其实何止是长相,身量、姿态都是顶尖。
如今哪怕只剩一副骨头架子,穿上西装不去看他的骷髅头,也是气度非凡,就是身材消瘦干扁了些。
折阳给荆悬仔细整理衣领,轻声说着:
骨头架子,你什么时候长个脑袋让我看看?我记忆里你都是穿着储君华服,或是一身战甲,现代的西服穿在你身上,不知道合不合适?
荆悬微抬着下巴让折阳整理领口,听了折阳的话指尖动了动,没有其他反应。
折阳领着一身西装的荆悬出去,伞铺的内室、外室都没人。
乐安从厨房出来,手里捧着一叠盘子,看到一身西装的荆悬愣了好久。
人呢?折阳问道。
折阳出声,乐安才反应过来。
老板,温姐姐说要给我们做烤肉吃,刚准备好材料正要点火呢,猫说等会儿烤熟了再叫你来着。
温姐姐?折阳反问。
乐安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跑了。
烤肉的地方在伞铺后面的车库门前,那里有一个很小的院子,烤肉倒也够用了。
温书清正和布偶猫一起张罗着放碳点火,布偶猫一转头,看到一身西装的荆悬,张大了猫嘴。
折阳,这什么日子你给这骨头架子穿成这样?这么隆重?
折阳看了眼身边的荆悬,并没觉得隆重。
曾经作为储君的荆悬,日日玉冠华服,哪一件不比这简陋的西装隆重?
他自动忽略了布偶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不用他招呼,荆悬已经坐在了他旁边,还使劲往他这里挤了挤。
折阳往后一靠,淡淡的说:
靠边去。
荆悬又委屈巴巴地往旁边挪动了一点,就一点点,要不是看到他动弹,真发现不了他挪了。
乐安给折阳解释:
老板,东西和肉都是从陈记卤肉店买的,不是白要人家的,我花的钱,请你们吃!
说着还挺骄傲,挺了挺胸膛。
温书清笑呵呵的,看着乐安的神情挺宠溺,看妹妹似的。
消防员呆站在一旁,手里不知被谁给塞了一把生烤串,成了个人形架子。
这一幕很奇异,明明是一群死人魂灵,此时聚在一起,像是活人般生活笑闹着。
折阳侧头看身边的荆悬,在这伞铺里,除了死人的魂灵,活着的没有一个正常人,无论是他、荆悬,还是布偶猫。
乐安自告奋勇拿着小树枝去点燃烤肉架里面的碳,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笑得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
炭火不大,烟尘也没多少,堆积在架子里只能看到零零星星的火光,乐安从消防员手里拿走烤串,一一摆在架子上,刚拿起扇子要扇一扇火,一直安静的消防员突然来回乱窜起来。
他慌张地四处找寻,将温书清洗菜的水盆端起来,冲着燃烧的木炭泼了过去。
噗呲
刚点燃的炭火被一盆水浇熄,就连上面的烤串都没能幸免,全被水浇湿了。
啊我的串!乐安和布偶猫共同惊叫,一个去抢救烤串,一个去看炭火。
消防员拎着空了的水盆,目光还看着已经熄灭的炭火,不断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