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故意装得不省人事,就是想看沈映接下来会对他做什么,等发现沈映又是摸他胸口,又是要拿麻绳绑他,又脱自己衣服的,便彻底明白了,色欲熏心的小皇帝,为了得到他,手段卑鄙,无所不用其极!
那药是原来皇帝的珍藏,特意找的宫外善于炼药的方士炼制,药性凶猛,且十分阴毒,若是不能将药性完全发散,人便会气血逆行,血脉不通,虽不致死,却也会伤及根本,严重者再不能人道。
顾悯是练武之人,已经感觉出体内这股药力的霸道,所以虽然他不齿小皇帝的手段,更不喜欢小皇帝,可眼前能帮他解药性的,也只有沈映一人。
况且义父还没救出来,他绝不能折在今夜!
顾悯长在军营,军营里都是男人,聊的话题自然避不开那些床笫之私。
大应朝南风盛行,皇帝都带头纳男妃,上行下效,豢养男宠娈童在大臣乡绅之中,也是一种风雅。
顾悯虽然并无枕边人,但也听其他将领谈论过几次他们养的娈童,大概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与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在下面的那个,多少会吃些苦头。
顾悯对小皇帝并无感情,自然做不到有多温柔细致,狠心想着就算小皇帝再疼再痛,那也都是他自作自受。
可一看到沈映泛红的眼眶,淌着泪痕的眼尾,活像只受了欺负的兔子,顾悯那颗坚硬如冰的心终归还是软了一点。
对不住了。
顾悯!顾君恕!你给朕放开!
沈映十分崩溃,不明白为什么顾悯明明喝了迷.药却没晕倒,反而兽性大发对他欲行不轨,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提不起一丝力气反抗,像受了顾悯的感染,身体里也烧起了一把火,所有的反抗到最后都成了欲拒还迎。
好像有把钝刀一直在他的理智上来回磨,顾悯没什么耐心直接撕开了小皇帝的寝衣,晦暗的目光扫过身下每一寸都是精养而成的冰肌玉肤,哑声道: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你要是活烂就让朕来!
第5章
翌日清早。
两个昨晚在门外守了一.夜的小太监背靠着墙,低着头打盹,被前来换班的太监叫醒。
别睡了别睡了,一会儿被万公公进来看到,又该骂你们了,皇上还没起吗?
当值太监抬起头,眼睛下面都是一片乌青,用手掩口打了个呵欠,跟同伴小声嘀咕:别提了,昨儿个夜里,里面闹腾了一宿,天快亮了动静才消下去,这个时辰,估计皇上还睡着呢。
闹了一宿?换班太监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摇头惋惜道,那顾常侍也算是个谪仙般的人物,也不知道昨晚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另一个略年长些的太监立即低斥道:噤声!这也是你我能谈论的?要是被皇上听到,还要命不要?!
这时万忠全恰好从殿外进来,用拂尘指着几个太监问道:都杵外面干嘛呢?怎么没人进去伺候皇上?
回万公公,皇上怕是还没醒。
万忠全闻言拿手拍了拍脑门,一副为难的样子,今儿个是皇上召见阁臣的日子,这个时辰,阁老们应该都已经进宫了,皇上却还没醒,这可如何是好?
犹豫了片刻,万忠全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内殿的门,虽然怕叫醒皇帝会被皇帝责骂,但万忠全还是更担心会惹得杜谦仁不快,到时候就不仅仅是被骂一通这么简单了。
万忠全进屋,看到皇帝躺在龙床外侧睡得正酣,于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龙床旁边跪下,凑近沈映耳边轻声唤道:皇上,皇上,辰时了,三位阁老已经进宫,您该起了。
沈映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熟悉的宿舍天花板的颜色,而是一片明黄的帐子,才慢慢想起了自己昨天穿书的事实。
他现在不是大学生了,而是个皇帝。
沈映手肘撑在床榻上,想从床上坐起来,然而身子刚一动,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立即感觉到他整个人从脖子到脚,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酸疼,好像昨晚睡觉的时候被好几辆马车碾过一样。
一扭头,沈映便看到了躺在他旁边闭着眼睛睡得心安理得的顾悯,昨晚发生的一切顿时如碎纸片般纷纷涌入脑海,不由得凤眸冒火,怒从中来。
骗子!混蛋!还说只是有些疼,那他.妈的是有些疼吗?他疼得都晕过去了好吧!
万忠全见沈映醒了,连忙爬起来,殷勤地伸手过去搀他,皇上,奴婢扶您起来梳洗吧。
沈映强忍住不适从床上下来,还好有万忠全搀着,他才不至于腿软摔倒,回头瞥了仍在呼呼大睡的罪魁祸首一眼,狠狠磨了两下后槽牙,要是他现在手里有把剑,他恨不能立刻就砍了顾悯这个王八蛋!
就在沈映想叫人把床上的顾悯拖下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腿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头皮立即一阵发麻,也顾不得管顾悯了,连忙吩咐万忠全:准备热水,朕要沐浴!
万忠全忙不迭地唤了外面的小太监去备热水,然后扶着沈映去了浴房。
小太监们闷头伺候沈映脱了衣服,扶他进了浴桶,等到全身都浸泡在热水里,沈映才觉得身上的酸痛感舒缓了些。
一旁的万忠全看到皇帝身上遍布全身的一块块红痕淤青吓了一大跳,皇上,您这身上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沈映不想回答,闭目背靠在浴桶边缘,深呼吸了一下,冷冷道:朔玉呢?叫他进来伺候,其他人都出去。
是,皇上。
不一会儿,朔玉进来了,跪下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请安?你觉得朕能安吗?沈映冷笑一声,睁开眼,冷冷看向朔玉,朕问你,你昨晚在酒里到底下了什么药?
沈映心知肚明,顾悯并不是那种奸.淫之徒,况且昨晚失控的也不止顾悯一人,他自己也中了招,所以究其原因,只可能是他们喝的酒有问题。
朔玉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发怒,吓得趴在地上回道:回皇上,奴婢完全是按照皇上您的吩咐,在顾常侍的酒里下了迷情散,并未放其他的东西,请皇上明察!
迷情散?这名字一听就不正经。
沈映拧起眉道:你说的迷药就是这个迷情散?不是蒙汗药?
朔玉把头抬起了些,愣愣地看着沈映问:皇上,您要的是蒙汗药,不是迷情散?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映用力拍了下水面,气急道:当然不是!
朔玉吓得连忙重新低下头,声音颤抖道:请皇上恕罪,是奴婢会错圣意,因为皇上之前让其他侍君们侍寝的时候,都会给侍君们喝迷情散,奴婢才会以为皇上是要让奴婢在顾常侍的酒里也下迷情散,是奴婢蠢笨,请皇上宽恕!
沈映听完默默无言了好一会儿,原来真相竟是这样?所以是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是该怪他没跟朔玉说清楚,还是该怪原来的小皇帝真会玩?
靠,小小年纪,就学的手段这么龌龊,大应朝有这种皇帝,不亡国才怪!
等等,朔玉说原来的皇帝经常给他的男宠下春.药?
那他这具身体岂不是身经百战?
怪不得他总觉得穿过来后浑身哪儿哪儿都使不上劲呢,原来是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沈映咳嗽了一声,问朔玉:朕问你,朕的后宫一共有多少位侍君?
朔玉想了想回答道:回皇上,加上顾常侍,您一共纳了十四位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