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想知道真相到底如何,还是得先找到消失的凌青蘅。
苍隼听了顾悯的话,咽了嘴里的面条,抬起头看了看顾悯,好奇地问:相貌俊秀的年轻公子?有多俊秀?能比你还俊吗?
顾悯给了他一记眼刀:你觉得可能吗?
苍隼:
为了确认把寿礼还回去的事是不是万无一失,沈映又亲自去了一趟凌青蘅的住所。
午后的太阳光毒辣得很,所以特意挑的太阳落山的时候去的,回来时已经入夜。
刚回永乐宫,连盏茶都没顾得上喝,小太监突然来禀报,说是顾少君在外求见。
沈映下意识地就挥了下手,想说让小太监放人进来,可袖子一挥,突然有股异香钻进了他的鼻子,沈映将袖子放到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认出这香味儿是凌青蘅屋子里常点的檀香,应该是刚才过去时不小心沾染在衣服上了。
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沈映正要放下手,突然脑中闪过一道光,赶紧把正要出去通传让顾悯进来的小太监叫住。
上次就是因为他身上有和凌青蘅身上一样的香味,才被顾悯识破他和凌青蘅见过面的,若是再被顾悯闻到他身上有凌青蘅那里的香味,那他把凌青蘅接进宫里来住的事情不就瞒不住了嘛!
差点就要露馅了,沈映后怕不已地拍拍胸口,然后立即手忙脚乱地把外袍给脱了,吩咐万忠全道:快快快,备水,朕要沐浴!
得赶紧把身上的味道洗掉才是。
万忠全为难地道:皇上,您还没用晚膳呢,怎么就急着要沐浴了,奴婢们还什么都没准备,况且这热水,它这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烧啊。
沈映胡乱地把脱下来的外袍一股脑地塞进万忠全手里,着急地道:那你先帮朕把这衣服拿去里面藏起来,切记,千万不能让顾少君发现,明白没?
万忠全一脸莫名,问:皇上,您这么做是为何啊?
问这么多干嘛,你赶紧照朕吩咐的去做就好了!
沈映一脚把万忠全踹了出去,然后重新抬起手闻了闻自己身上,这凌青蘅屋子里也不知道点的什么香,味道这么浓,不过好歹里面的衣服沾染的味道比外袍上的要淡些,只要不让顾悯近身,应当也闻不出什么来。
沈映先让朔玉拿了件便服过来穿上,然后才让小太监宣顾悯进来。
顾悯进来请过安,沈映笑吟吟地问他:可用过了晚膳?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给朕请安?
顾悯温和笑道:臣是过来给皇上道谢的,多亏了前日里皇上教给臣的那则妙计,臣已于今日顺利将寿礼寻回。
沈映故作惊讶,睁大了眼欣然道:哦,是吗?那就好,找到就好,你也好和郭大伴交差了。
顾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映的表情,不过,臣还有一件事想问一问皇上。
沈映摇了摇手里的扇子,你问。
顾悯:请问皇上,知不知道住在安郡王私宅里的那位凌公子,现在人在何处?臣有些事情想要向他讨教。
沈映眼皮一跳,不知道顾悯为何会突然问起他关于凌青蘅的下落,但还是故作镇定道:他去了哪里,朕怎么可能知道?朕和他又不熟,况且朕自上次出宫回来,听了你的话后,可再也没有出宫去见过凌青蘅,他去了哪里,你应该去问安郡王啊。
安郡王和顾悯向来不对付,就算顾悯去问,安郡王也肯定不会告诉他,问安郡王当然不会有结果。
顾悯怀疑地看着沈映,皇上,真的和凌青蘅不熟?
沈映一口咬定:自然,朕一共也就见过他两次。他故意板起脸,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拿扇子一指顾悯,义正辞严地道,怎么,你难道还在怀疑朕会和凌青蘅见面?别忘了,最近朕可是都没出过宫!
顾悯淡淡笑了,朝沈映走过去,臣不是这个意思,臣自然是相信皇上的。
见顾悯过来,沈映担心他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心虚地往旁边闪了一下,顾悯感觉到沈映在躲自己,不理解地皱了下眉,皇上?
沈映一本正经地道:那个,你不觉得今天天很热吗?咱们就保持这样的距离说话就好,靠得太近,怪热的。
顾悯盯着沈映,眉心微不可察地敛了下,敏锐地感觉出今天的皇帝有些不正常,虽然表面上瞧不出破绽,可他就是觉得皇帝今天的反应有些反常,好像在极力隐藏着什么一样。
若皇上感觉热,臣来替皇上扇扇子。顾悯试探地又往沈映身前走了一步,果然被他看出来,皇帝一发现自己有靠近他的意图,就往旁边躲。
不用不用,朕自己扇就好,你都累了一天了,快坐下歇歇。沈映边说边绕着顾悯往外走,你先坐着,朕去看看他们晚膳摆好没有,朕有点饿了。
顾悯缓缓回过头,看着沈映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黑眸微眯了下,流露出几分感兴趣之色,在北镇抚司待了几个月,办的案子也不少,审过的犯人更是不计其数。
一般人心里有没有鬼,根本逃不过他的这双眼睛。
所以他几乎可以断定,皇帝刚才拒绝他靠近的反应,一定是有事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
会是什么秘密呢?
第35章
入了伏,天气越发炎热,每年这时候,皇帝便会带着后宫去玉龙山上的皇家行宫避暑。
前往行宫的日子已经定好,这几日各宫里随行去行宫的人都在收拾东西,整装待发,临行前一天,太后传皇帝去寿安宫说话。
沈映于傍晚之前来到寿安宫,正好碰上岐王沈晗也来给太后请安。
岐王自养在寿安宫已经有数月时间,沈映对这位幼弟并没有什么成见,大人之间的恩怨是非到底也不能算在他头上,于是等岐王给他请过安后,含笑点了点头,温和地道:岐王好像长高了不少,只是瘦了点,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当在吃食上多注意点。
岐王低着头听完沈映的话,没吭声,两只手放在胸。前只顾玩弄手指。
沈映并没把岐王漠然的反应放在心上,小孩子嘛难免叛逆,况且他作为兄长平时也没对岐王关心到哪里去,两人之间难免生分。
岐王早已经到进学的年纪,和其他宗亲子弟一起在劝学斋读书,沈映便随口一问:最近都读了些什么书?功课如何?
岐王仍旧低着头玩手指,就好像没听到沈映说的话似的,沈映见状,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方才是体恤岐王年纪小又离开了生母,所以才不跟他计较,但不代表他可以一忍再忍岐王的不敬尊长。
正当沈映要出言责备岐王时,坐在上首的太后发话了,好啦,皇上不必动怒,岐王也并非是故意对皇上不敬。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来了哀家这里,整个人就一日呆过一天,问他什么他也不开口,整日里也不跟人说话,竟像是痴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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