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松开了顾悯的下巴,拍了拍手,冷笑着说:你这话说的好矛盾,你一会儿说想和朕以普通人相处,可方才又说怀念以前朕哄你的时候,那你到底是要朕跟你继续演戏,还是跟你说实话?你这人的心思,朕可真是摸不准。
我又何尝不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顾悯神情黯然地道,既盼着你可以对我以诚相待,却又怕以诚相待之后,你要和我一刀两断。
沈映皱眉,纳闷地问: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一刀两断?
顾悯眸光幽幽地看着他,不是你说,等回了宫就要废了我的少君之位?
沈映:好家伙,敢情顾悯这几天跟他闹脾气,就是因为他说了句以后顾悯可以不当他的少君了?
你难道沈映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试探地问,还想继续当少君吗?
顾悯有些气恼都到了这个时候,沈映居然还不明白他的心意,于是冷下表情,硬邦邦地道:难道皇上心里已经有了新的属意的少君人选?那我可以退位让贤,是你新找的那两个娈童吗?
沈映咳了一下,明知故问道:咦,你是怎么知道朕新找了两个娈童的事的?
顾悯只是直直盯着他,眼神像看负心汉一般含着谴责之意,薄唇紧抿着,不愿意开口。
沈映最后没忍住,扑哧笑了声,他蹲的时间长了,腿有些发麻,转了个身,一屁。股在顾悯旁边坐下来,用肩膀不怀好意地撞了一下他,你既然还想继续当少君,那为什么不跟我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是以为你生气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所以才会想说免了你的少君之位,并不是要和你一刀两断的意思。
顾悯侧头继续盯他:那两个娈童你又怎么解释?
沈映眨了眨眼:如果我说我只是找他们来给我唱曲儿捶腿的你会信吗?
顾悯回答以一声轻哂,答案不言而喻。
沈映干干地笑了下,这个理由好像的确有些苍白,不过这两个娈童的确是他让人找来的,也不能甩锅给别人,想了想该怎么解释,干脆说:反正我没有碰过他们,我晚上睡觉都是一个人睡的,不信你可以问护卫。
顾悯见沈映神色自若,并不像是在说谎,虽然苍隼说亲眼看到皇帝和娈童之间举止亲昵,但顾悯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沈映,那皇上收回那晚的话?
沈映蹙眉故作不知,那晚?哪晚?
顾悯: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沈映眼睛往上翻好像在回忆,可那晚我说了许多话,你让我收回的是哪一句?
顾悯凝视着沈映的侧脸,有种想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一口来惩罚他的口是心非的冲动,克制地道:你明明知道是哪一句。
我不知道。沈映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顾悯,严肃地道,我不喜欢猜哑谜,你以后在我面前,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以诚相待,那就不要让对方猜你的心思。就像这一次,你还想做少君,明明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却非要闹什么离家出走,你几岁了啊,顾君恕?
顾悯胸。前起伏了数下,重重呼出一口气,好像被气得不轻,咬牙道:沈照熹!你到现在还是以为,我只是舍不得少君这个位分是吗?
世上哪有这么不开窍的人,总有一天他要被沈映给气死!
沈映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睁大了眼睛瞪着顾悯,你叫我什么?你无法无天了是吧?你跟我说话不用敬称我已经忍了你了,你竟然还敢直呼天子名讳?真是反了你
顾悯忍无可忍,蓦地伸出双手抓住沈映的肩膀,晦暗不明的目光紧紧攫住他,对,我就是反了,我的命就在这儿,你尽管来拿!
说罢,便凶狠地吻住了沈映。
沈映想要推开顾悯,却被顾悯轻松地控制住了双手,沈映的手腕纤细,顾悯仅用一只手,就能将他的两只手腕一起抓住,然后将它们高举过沈映的头顶,令他反抗无能。
沈映又想提脚去踹顾悯,可还没等他把脚提起来,便被顾悯搂着腰推倒在身下的被子里。
热切的吻像是狂风骤雨般落下来,从额头到鼻尖,从双颊到下巴,无一处幸免。
当然被光顾最多的还数那两瓣红唇,时不时还有几句大胆、放肆、混账诸如此类的叫骂声从里面逸出,但很快就被顾悯严严实实地堵了回去,沈映再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顾悯高挺的鼻尖,带着一丝微冷,偶尔摩擦过沈映柔软的面颊,两人的唇舌好像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沈映每一次都输得一败涂地,不得不丢盔弃甲,方便了顾悯攻城略地。
淡淡的酒味弥漫在呼吸之间,沈映渐渐也有些迷醉,忽然他好像一只惊弓之鸟,微闭的双眸蓦然睁圆瞪着顾悯,里面水光潋滟,眼神像是含着警告之意却又似乎是在求饶。
沈映真是想一口咬死顾悯的心都有了,这家伙是真的想造反啊,爪子竟然敢往他那儿伸!
沈映往顾悯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了血腥味儿,顾悯才终于放开他。
沈映哑着嗓子,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你、在、干、什、么?
顾悯舔了舔唇上的血迹,勾唇微笑,臣在伺候皇上
守在柴房外面的两个护卫,突然听到柴房里传出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护卫心系皇帝安危,忙过去拍门询问里面的情况。
皇上?皇上?里面出了何事?
没、没事!朕没事!皇帝的声音带着异常的沙哑,还有些慌乱,你们不用进来!
等听到了门外护卫的脚步声走远了,沈映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松懈下来,要是被护卫发现他和顾悯在柴房里面做什么,那他这个皇帝真是没脸当了!
沈映想到此处,扭头狠狠剜了罪魁祸首一眼,只见顾悯正拿着手帕,慢条斯理地帮他清理身上,清理干净了之后,还体贴地道:这儿地方不太干净,臣就不留皇上过夜了。
啪的一声,沈映反手甩在顾悯脸上,力道并不重,顾悯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变化。
你放肆!沈映打掉顾悯的手,将被掀到腰际的衣袍翻下去,挡住刚才他一时没把控住留下的罪证。
臣怎么放肆了?难道皇上觉得臣伺候的不好?顾悯扫视着沈映脸上还没消退的红晕,戏谑地道,可臣看皇上明明很享受其中。
你胡说!朕才没有!沈映推开顾悯,从地上爬了起来,怒视顾悯,你敢对朕不敬,你是不是想造反?
对,就是想造反。顾悯打断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要么你现在就治我的罪杀了我,要么,他顿了顿,扬眉望着沈映,恣意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桀骜不驯,我下次还敢。
沈映:
第5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