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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梧桐阴阳怪气道:呵,竟然对我直呼其名,看来你的确没把我这个师尊放在眼里。

明修诣:

睢相逢在一旁都被无理取闹的宫梧桐作得直翻白眼,但明修诣脾气真是前所未有的好,闻言还温柔笑了笑:是弟子的错,请师尊责罚。

睢相逢对他小师弟肃然起敬,觉得若是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和他师尊共度一生,明修诣铁定是最佳人选。

在明修诣的温柔防御下,宫梧桐的尖刺撑不过三句就软化了,他哼唧了一声:算了,下不为例。

整个九方宗都在期盼着明修诣出关,而不出所料,自从明修诣出关后,那在选妃日一直活蹦乱跳到处找事儿折腾的小圣尊终于安分了。

他既不去演武场找人比试,并扬言打不过我的,就要当我贵妃一日,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去演武场;也不在千仞学府里强行替一些长老代课,带着苦不堪言的弟子上什么雪仗课摸鱼课全斋一同下山去镇上吃喝玩乐的课,就安安分分待在红尘苑,又开始看起话本来。

全九方宗乃至千仞学府都恨不得给明修诣送来凡间的牌匾,上书「以身饲虎」四个大字来表示对他的感谢。

就连跟在宫梧桐身边的睢相逢和越既望都觉得师尊太过跳脱张扬,有时候还是挺愁人的,但明修诣听着他们在自己耳边告的状,微微偏头,好看温和的眉目间恰到好处露出一点疑惑。

我觉得师尊很好啊。

睢相逢和越既望顿时用一种惊悚的神情看他。

很好?睢相逢脸上绿油油的,你是指哪方面?

明修诣想了想:都挺好的。

就是爱闹爱玩了些,哦对,还有爱说一些虎狼之词,举止行为也都浪荡了点,其余的明修诣觉得真的很好。

众人都被宫梧桐那爱闹腾的一面给折腾得苦不堪言,但明修诣性子好,不在意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对他而言的所看到的,便全是宫梧桐身上的优点。

比如相貌俊美,修为高超,聪明绝顶,对徒儿几乎有求必应,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明修诣就没见过比他师尊还要更好的人了。

越既望突然猛地跳起来,冲到明修诣背后强行制住他的双手,以一副大义灭亲的架势悲痛地对睢相逢说:相逢!快!给他检查检查!是不是被邪祟入体了?!还我冰雪聪明眼明心亮的之之来!

明修诣:

明修诣还没挣扎,一旁幽幽传来宫梧桐的声音:你们说什么呢?

明修诣偏头看去,就瞧见宫梧桐正懒洋洋倚在门框上看他们,因为这个歪着脑袋的姿势,他半张脸都埋在那披风裹着的雪白毛边下,显得紫色双眸明亮又纯澈。

越既望立刻将明修诣松开,满脸肃然地恭敬行礼,铿锵有力道:我们在夸赞师尊冰雪聪明眼明心亮!

宫梧桐:

明修诣:

第92章福泽庇护

好在明修诣出关,宫梧桐现在心情很好,也没和越既望一般见识。

好在你出关及时,否则我明日就要冲到洞府把你拎出来了。宫梧桐打了个哈欠,和明修诣随口说了一句,视线又在睢相逢和越既望身上不耐烦地转了两圈,每一个睫毛上都写满了你们怎么还不滚?的疑惑。

睢相逢对师尊的心思极其了解,见状立刻拉着越既望告辞:师尊,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宫梧桐矜贵地点点下巴,示意赶紧滚滚滚。

睢相逢忙不迭滚了,越既望被拉着往外走,还在疑惑道:啊?我们有啥事儿啊,不是说要找之之说说话打打牌吗?

睢相逢忍无可忍捂住他的嘴,拽着他走了。

直到两人离开明修诣的房间,宫梧桐才一勾唇角,似笑非笑地睨着明修诣:我很好?

明修诣一怔,才意识到方才他们说的话都被宫梧桐听见了,他闷咳一声,也没顾左右而言他,抬眸认真看着宫梧桐,道:是,师尊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宫梧桐最喜欢听好话,哪怕像这种没多少恭维水准的单调话也乐得不行,他眸子弯着,笑着说:再夸几句。

明修诣无奈失笑,只好顺势又夸赞了几句,把本就欢喜的宫梧桐哄得心花怒放。

宫梧桐很少用灵力来避寒消暑,他穿得厚厚的,一说话就呼出一口白雾萦绕在面前,没一会那鼻间旁的白毛边已经蔫蔫凝着几层白霜了。

明修诣见他鼻间冻得有些微红,疑惑地道:师尊,明灯呢?

往常冬日,宫梧桐恨不得抱着明灯睡觉,春意周身不散,有时宫梧桐迷迷瞪瞪直接赤着脚穿着单薄僧袍就在冬日里乱跑。

但这一回,好像没瞧见那个一直跟着宫梧桐的明灯。

明修诣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又担心宫梧桐冻出个好歹来,又有种终于没有旁人粘着师尊了的莫名暗喜。

明修诣察觉到自己的心思,猛地一肃,连忙将这种卑劣的念头从自己脑海中打消。

宫梧桐随口道:没带他,他好烦,总是絮絮叨叨。

什么天寒地冻容易寒意入体,带上春意不会遭受冬日严寒,烦得很。

明修诣轻轻皱眉,见宫梧桐冻得像猫一样揣手手,还是耐着性子劝道:师尊,您自小到大很少见寒冬,若是不小心冻着了就不好了。

宫梧桐本能地露出一点烦躁和不耐:我是个化神期修士,要是被这一点寒意冻

他抱怨了半句,突然意识到面前是明修诣,立刻闭上了嘴,哼唧着不说话了。

明修诣将宫梧桐迎到内室来,想了想又笨手笨脚将一堆炎灵石放在炭盆里,拉着宫梧桐坐在小案旁的蒲团上烤火。

宫梧桐懒得用灵力避寒,对这种不需要他费神的烤火倒是热衷得很,盘膝坐在炭盆旁将冻得发白的手指悬在火焰上,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明修诣跪在一旁将宫梧桐肩上的披风解下来,又将他裹在披风里乱糟糟的发捋好,轻声道:师尊方才说我出关及时?这几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宫梧桐吊儿郎当地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懒洋洋地让徒儿伺候他:是啊,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准备准备动身前去妖族了,阐道会啊,你不记得了?

明修诣捋头发的手一顿:阐道会?不是说过了年吗?

宫梧桐哼笑:你师叔说妖族年节很热闹,让我们提前过去。

明修诣点了点头,伺候好宫梧桐,这才坐到宫梧桐对面,垂着眸往里面加炎灵石。

宫梧桐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半天,突然问:你身上有寒冰灵种,靠近炎灵石会不会很难受?

明修诣温柔笑了笑:并无大碍。

宫梧桐沉默。

那就是难受了。

若是换了旁人,我行我素的宫梧桐才不会管别人难不难受,他自己舒服了就行,但面前的人是明修诣,宫梧桐见他额间不知是难受出来的还是热出来的汗珠,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把这玩意儿灭了。宫梧桐嫌弃地拿脚尖踢了踢炭盆。

明修诣嗯?了一声,疑惑道:师尊不冷了?

不冷了。宫梧桐说,我现在热得很。

明修诣半信半疑,便将炎石给撤了出去,只是当他回来时,宫梧桐正在那哆哆嗦嗦地系披风。

明修诣:

宫梧桐系好披风后,对上明修诣一言难尽的表情,根本没觉得自己说谎话被人看到到底有多尴尬,矜傲地扬了扬下巴:那我先回去了,这几日收拾好东西,三日后我们就出发。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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