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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刃——倦舟(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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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由于目击证人极多,加之人民医院离他们就一条街的距离,将两人送往医院后,经几天时间抢救,梁婉仪抢救无效死亡,作为犯罪嫌疑人的纪殊望却被抢救成功活下来了。

抢救成功醒来之后,她不再开口说话,不愿意告诉大众作案动机,于是刑侦支队只好将目光锁定在嫌疑人兄长纪燎身上。

她其实她从头到尾都知道梁婉仪和方思鹤的计划,当初梁婉仪纪燎表面上还是平时那种冷静稳重的模样,说起话来也不受控制有点支吾,艰涩地开了口,当初梁婉仪清楚方思鹤独特的个人爱好,让方思鹤对嗯当初她年纪还小,心底希望母亲会来救她,直到后来她母亲出现在了方思鹤的家里,却只是冷眼旁观这场闹剧,无动于衷坐在那儿看完了这场猥亵。

就算是这样,殊望她依旧相信她母亲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梁婉仪对她抱有厌恶态度,她也还是认为母亲对她其实是有感情的,认为母亲并不是一心想让她死。

那会儿我大哥在外边出差,联系不上,当时只有我发现了她的异样,我问她到底发生了,她和我说了,于是我想尽办法让人查了这件事儿,却只是偶然知道梁婉仪和方思鹤之间的合作关系,知道她们合伙害死我父亲,却买通关系,让所有人以为我父亲只是脑梗去世。

我拼命想要掩盖这个事实,不想打破她心底那点希望,可可她只是看起来傻白甜而已,其实心底什么都清楚,其实早就知道了梁婉仪和方思鹤这点事儿。

晏存忍不住有点想说句操,忽地明白当初方语山说的那个孩子究竟是谁,只不过碍于审讯室里有摄像头,生生将脏话给咽了下去。

他分神了几秒,想起先前纪燎和他剖心剖腹说的事儿,实在难以想象纪家这三兄妹这么多年来经历的是什么事儿。

从小到大,梁婉仪以各种方法虐待她、打击她、偶尔给她一点甜头,偶尔对她好,好完之后再次虐待她,是因为梁婉仪想要亲手粉碎她的希望,纪燎咬牙切齿地说,方思鹤让她厌恶男性,梁婉仪让她憎恨女性,她之前和我说,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我大哥之外,她只是孤零零一个人。

当初杀死梁婉仪之后,她将小刀刺进自己胸口,也并不是因为害怕接受法律的审判,而是因为她真的想要一个了结。

所以她想要坚强起来,她用自己的方法和方语山达成了合作,在我和我大哥不知道的情况下。

后来我大哥其实她这些小勾当,清楚她性格,没敢提这事儿,也没有阻止她,也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正正当当和方语山达成了合作,选择了站在我妹妹那边因为梁婉仪并不想让我们好过,梁婉仪想要赶尽杀绝。

所以你选择了站在第三方立场,不参与他们两方之间的纷争,作为正义的一方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制衡,一炮仗将所有糟心事儿给点了,晏存深呼一口气,看出纪燎似是还想说点什么,及时打断了他,行了,基本能理清案件经过了,差不多可以了。

其实说到这儿,案件的脉络基本也能够梳理清楚了。

纪燎对于这几个月来发生的所有事儿,甚至对于近十年来发生的案件内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他想不出一个万全的办法来,没法儿阻止,没法儿改变结局,如若有一方先行倒台,另一方夺取胜利旗帜,这件事儿永远没法结束。

他只能长时间内计划谋略,通过在高奎良以及方语山两边来回周旋,达成合作关系,在不触及法律的情况下,从中找到关键点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一把火将这个深藏多年的秘密及悲剧给烧了个精光。

也正如他们所说,继续挖掘之下,他们会发现,真相到底有多么的不堪。

将案件记录以及结案报告提交至上级部门后,两人回家全程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各自思考心里那点事儿。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纪燎心中忽地有种异样的不真实感,将车子往前开去,想起自己先前说的一句话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做个没有秘密的人。

当初他这么想,现在他也还是这么想。

如今他没有秘密了。

或许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如若梁婉仪能够成功定罪入狱的话,那么一切都会按照起他事先预想的结局那样,其中不会有纪殊望动手杀人这一环节。

晚上吃什么?车子马上就要开到他家门前,晏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声问了一句,别一个劲儿往前开呀,家里没存粮了,回去就该点外卖了。

唔,纪燎回过神来,差点踩了个急刹车,很快问了句,你想吃什么?

他仔细想了很久,或许现在这个结局才是他想要的、最好的结局,让他没有机会纠结要不要将家人供出来大义灭亲这件事儿。

冥冥之中秉承了他的正义选择。

我也没想好,晏存低低说了一句,买点食材回去吧?一块儿做饭吃?

纪燎点点头应了声好。

将车子在超市门前停好后,他转头怔怔盯了正准备下车的晏存一会儿,不知怎么眼眶有点发酸。

冥冥之中,我居然还有资格像这样站在你身边。

第131章孤鸿十(完结)想到了,他也就开口说了。

十二月下旬,方语山以及方思鹤罪行的判决书终于下达。

由于方思鹤罪行极其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被判处死缓两年。

方语山则被判处无期徒刑,将于明年年初入狱,由于同伙纪殊望前几日的伤还没好完全,还没法儿出院,判决通知将延至到她出院之后下达。

先前抢救清醒过来之后,无论警方再怎么询问她关于作案动机的事儿,她都闭口不言,只是眼神空洞麻木地怔怔看向窗外。

或许被抢救过来只不过是延续了她的痛苦而已。

之后纪燎主动给上级部门写了个申请探视书,和大哥纪珩一块儿到病房里探视她她眸子里似有几分波动,却也还是没再说话,彻底成了个不会说话的木偶。

于是纪家两兄弟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们惋惜的同时也难过,心底清楚总归会有这么一天,却也难过应当是再也见不到以往快快乐乐能说能笑的妹妹了。

这一天总归还是到来了。

方语山入狱前几天,他向上级部门提出申请,说是想和自己这个相处二十来年的义子再见个面,说是有东西要给他。

要求还算合理,申请通过,于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上午,义子本人如约前往看守所,让纪燎在门口等会儿,自个儿进去见了方语山。

没一会儿后,他从看守所出来,直接让纪燎开车回家。

他说有东西要给我,晏存说,放在我家衣柜学士服的内袋里边,说是在收养我之前就做出这玩意儿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给我。

什么东西?纪燎问,衣柜?学士服内袋?藏这么明显?

是啊晏存回忆了会儿,自从毕业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学士服,对于里边到底藏了个什么东西并不清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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