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要讨教讨教了。”
“沐将军少年英雄,牟正仰慕已久,今日见了心里自然也是敬佩万分。”沐访贤听完之后做了一个揖退到聂秋安身后。而此时牟正继续对着聂秋安说道:“将军素有威名,手下猛将如云,乃当世枭雄也!”
聂秋安听了微微一笑,此时牟正接着说道:“将军眼下有三患。少主连峰薨逝,香洲内也多有动荡。此一患!”聂秋安听了脸色一沉,不过却也不言语。
8、
牟正顿了顿接着说道:“贺州与香洲世代交好,虽然香贺联军攻守同盟,可是贺州袁魁却从未前来拜会将军,想必还是怀有戒心!将军如不多加留心,只怕祸起萧墙。此二患也。”
“唐王欲平定天下,华洲与唇亡齿寒,唐王大军虎视眈眈,此将军三患。”
牟正说完之后又顿了顿接着说道:“将军乃当世豪杰,战功赫赫,勇冠天下,绝非池中之物。而当今天下形势危机,或为鱼肉,或为刀俎。将军又岂会不知?”
“当今天下是何形势?”
“唐王,华洲,滇州战作一团,香洲置身事外,步步蚕食,本是高招,只是两雄战罢,香洲如何自处?”
“接着说。”
“香洲财力雄厚,兵强马壮,我华洲愿与将军结盟共抗唐王。”
聂秋安听完笑了笑说道:“前些日我方才听到,华洲雨龙,被袁溪攻破,一城将士全皆战死,岚山,寻龙已落入薛志尹手中。眼下华洲可谓危机四伏,我为何不与唐王结盟呢?”
“我相信将军应该知道唐王此战为何?”
“自然是一统天下。”
“如此,唐王岂会任由香洲自立?”
牟正看众人也不言语,只是接着说道:“华洲既灭,香洲何存?”
9、
“香洲乃是八州之一,自然效忠唐王。何敢惜命?”
沐访贤话音刚落,只见牟正微微一笑说道:“如此,将军何故出兵渝州?”
“渝州动乱,我香洲大军急公好义,岂能坐视不理?故而出军平叛,如是渝州安定,我大军自然返还。”
“如此,牟正却也要替天下百姓谢过将军了!”
“先生言重。”
10、
正在说话之际,突然听到屋外有信使前来通报。沐访贤心知言语之争如何能够与牟正抗衡呢?于是连忙说道:“既有急事,请他进来吧!”
说完转身对着牟正说道:“今日先生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去休息,改日再谈。”牟正无奈也只得说道:“既如此,那就有劳将军了!”
来人道:“少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已经可以出发了。”
“知道了,我这就来。”
“遵命。”
11、
夜色渐浓,牟正披上长衣,侍从领着牟正一路缓缓走去。三人走到碧云宫外的一处偏殿里,只见此处守卫森严,军士将偏殿围得水泄不通。侍从走上前说道:“将军有命,特准牟先生前往拜会鲁昂先生。”
军士接过文书看了看说道:“先生有请。”
牟正谢过军士朝着偏殿走进,到了门外,牟正先是拜了拜,然后又轻轻的敲门道:“后生牟正前来拜会夫子。”
“请进。”
牟正推门而入,只见鲁昂正在屋中看书,于是连忙问安道:“牟正拜见先生。”
“鲁昂无非囚犯而已,何须先生如此大礼。”
“先生学识过人,心怀天下,乃是我辈中人学习之楷模。”
鲁昂听了,转身看着牟正说道:“你我各为其主,政见不同,今日你来想必不是为了拜会这么简单吧!”
“古语云: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先生之所见,牟正虽有不同,但诸多见解却也独到。故此,欲来讨教讨教,还望先生赐教。”
“哈哈,好后生,好后生。能有此等胸襟,实在难得。”
“先生过奖了。”
12、
“先生一向主张大国而治,方能立身于世。牟正一直听闻,今日能当面请教,还望先生能够不吝赐教。”
“牟先生过奖了。”
“先生常言,天下而一国,方为大治!不是是否?”
“说对了一半。”
“请先生赐教。”
“自古有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之不存,家何存之?故舍家而国,方为国之根本。”
“舍家而国,众志成城,自然可以所向披靡。”
“大国而治,自然可以俯瞰神州,无所不能。”
“如此,国而家之,凡为首者居心叵测,则百万之众如何自处?”
“莫夫子所言家而国之,人人自相守,如此,又如何抵御外敌,安居乐业?”
“莫先生所言家而国之,乃顺应人心,安居而定,人本欲守家,众人守家而自守国。如此人人乐业,方为盛世。”
“如此各行其道,旷世之业难成,惊天之举难就?”
“广書国,八州而治已有百年,唐王之举,为一国,还是为一心?”
“自然是为一国大业。”
“八州欣荣,何须一国而治。”
“一国而治,万人之舟可造,千人之车可乘,如何方可盛而强之。”
“八州而治,世代安居,纵万人之舟,百年之后何有不出之理?”
“今日,你我坐而论道,难辨曲直。不如一道当今局势如何?”
“请先生赐教。”
“如今唐王大军兵临城下,华洲已是手到擒拿。一国而治指日可待。”
“先生此言差差矣!”
“愿闻其详。”
“华洲虽有危,然薛志尹阳奉阴违,大军自立于乌蒙城外;眼下香洲举足轻重,故此胜负尤未可知。”
“香洲犹豫不前,再有迟疑,恐怕华洲早已不复!”
“香洲犹豫绝非长久,香洲地势虽有天险,然利害使然,香洲必合华洲。眼下差的无非是一个契机罢了。”
“契机?”
“不错,香洲奇货可居,若是此时结盟必定会虎口大开,故此方才静候时机。”
“时不我待,只怕华洲等不到。”
“华洲等不及,唐王又可曾等得及呢?”
“此话何意?”
“唐王为一统八州已谋划多年,此番贺州袁魁暴毙,想必是唐王所为吧!而今日沐小将军已前往贺州,以沐小将军之聪明必定有所察觉,到时不知聂将军作何感想?”
听闻如此,鲁昂顿时面色沉重。而此时牟正也起身作揖道:“胜负之机,在乎一瞬,得之则胜,失之则败。唐王之战胜负尤为可知,我等暂且等待。相信不久便可分晓。”说完,牟正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