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种植基地门口的人就不那么友好了,老远就吆喝:这边不让参观!
参什么观!邵景行横眉立眼地吆喝回去,吴默叫我们来的!
啊,是吴先生啊?守卫立刻就换了态度,您几位是
邵景行翻个白眼:来送东西。说着拍了拍身后的背包,这小子,东西我弄来了,他倒又出去了,还害我们跑一趟。
守卫先是有些糊涂的样子,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您是送砗磲粉云母粉的吧?
邵景行倒被他们说得有点糊涂了,但这并不妨碍他顺杆爬:可不是。不看平常混得好,我才不给他费这个心!
守卫连忙陪笑:您几位辛苦了。您稍等,我这就叫辆电瓶车来接您几位。
不用。邵景行大大咧咧地说,伸手一指大门口停的几辆电瓶车,我们自己开着过去就行。这玩艺儿他会开,简单着呢。
这多不好。还让您几位自己开车,回头吴先生要骂我们了。守卫倒有点不放心。
邵景行冲他一乐:行,你这态度还不错。放心好了,回头我跟吴默说,没你的事。
守卫早看惯了吴默的横劲儿。这会儿看邵景行那副作派跟吴默简直如出一辙,早信了他们是一伙的,晓得这种少爷就爱闹夭蛾子,哪怕要撞南墙也最好让他去撞,然后在一边拍巴掌捧场就行。要是拦着他,恐怕他还要狗咬吕洞宾呢。
因此守卫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虽说是山路,但电瓶车速度又不快,他们这种植园里也没有什么悬崖峭壁的,哪怕翻车顶多磕几下,出不了大事。
电瓶车开上略有些坡度的道路,邵景行才松了口气:居然混进来了。他还当吴默跑了之后就会通知种植园荷枪实弹严阵以待呢。
估计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园子里有什么。霍青望着前方,皱起眉头,这园子不小如果有裂缝,不知道在哪里。
反正有车了,到处转呗。邵景行半点不在意。吴默的旗号能用一回就能用第二回,难道谁还敢拦他们?
黄宇倒是很稀奇地打量他:邵哥你刚才很像那么回事啊。我都没想好要说什么呢。
邵景行嘿嘿一笑,大言不惭:那是。我很了解吴默这种人,更知道下头的人是怎么看他的。
霍青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吐了句槽:因为你也这样吧?
什,什么,我才没有!邵景行连忙反驳,我比他强多了!主要是小夏,就碧暑山庄那个夏衍,他才这样呢。碧暑山庄刚建那会儿,他的狐朋狗友过去找他,都是门口打个招呼就进。当然,这个狐朋狗友里头也包括他。
正说着话,前方已经出现几座小楼,黄宇远远看过去就说:这是出什么事了?
电瓶车电瓶车!楼前面已经有人看见了他们的车,立刻用力招手,快来啊,这儿有人受伤了要送医院!
有两个人连抬带架地拖着一个人跑出来,一面还大声向后头喊:那东西跑后面林子里去了,你们小心点,别叫它咬着!
这脸上怎么办啊,先拿点水冲冲吧?
拿纯净水冲!哎你们按住了他啊!不能抓,这一抓皮都下来一大块了!
乱哄哄的叫嚷声,中间还伴随着惨叫,要不是霍青三人都是五感敏锐,还真不一定能听清他们喊了些什么。
别是又有东西从裂缝里跑出来了吧?黄宇嘀咕了一句,不等邵景行把电瓶车停稳就一跃而下,先冲过去了。
邵景行也连忙跟着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倒抽一口凉气。被拖架出来的人头上脸上的皮肤已经出现大面积的糜烂甚至是消融,鼻子耳朵等凸起的位置尤其厉害。头顶的头发也没了,露出皮肤剥落的脑袋,乍一看好像烂了的桃子,一碰就往下掉腐烂的果肉。
是消化液!霍青一把抓住刚才喊那东西跑后面林子里去了的人,他这是被什么东西吞过?
你快让开,别添乱!那人保安打扮,但甩了两下都没把霍青甩开,自己手腕反而被攥得生疼,终于发现这几个人是生面孔,你们谁啊?哪来的?
警察!邵景行掏出刚刚得到不久的工作证,只把鲜红的国安钢印一亮,这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泼硫酸?是不是你们!
关,关我什么事!保安急眼了,什么硫酸,他,他是被个怪东西咬了,要不是我听见动静跑进去,他就给吞了!这不是正要送他去医院,你们别拦着啊。
霍青并没有放手:什么样的怪东西?跑到哪儿去了?
那人眼看摆脱不开,又以为他们真是警察,只能回答:就是像个四脚蛇,浑身乌涂涂的,可是特别大啊!那身子,有这么粗!张开嘴已经把人的头都吞进去了。我一跑进去可吓死我了,然后我拿电棍捅了一下,它才把人吐出来,然后,然后站起来就跑了!站起来跑的!
他胆子已经算是极大的了,目睹了这样的怪物居然没有掉头就跑,还能把被吞的人救出来,着实不易。但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由得心有余悸:从窗户上一跳就出去,跑到后头林子里去了。那什么,有人追进去了!
追进去的那两个人跟他们这些普通保安不大一样,是老板的心腹,身上配备的不只是电棍,好像是还有枪。
当然,枪是不合法的,不过老板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把五四式,反正就在种植园里头,也没谁会去举报,自然不会有人追究。
哎不对,眼前这三个人不就是警察吗?那他们要是看见保安正想到这里,就听见后面传来几声枪响,接着就是一阵隐约的嘻嘻声,好像有很多人在笑似的
有人笑?邵景行也听见了那声音。说是笑,但又不太像人笑的声音,尤其是紧跟着枪声响起来,想想也觉得不正常。
霍青脸色却立刻一变:是人蛇!快去救人!拔腿就往小楼后面的树林冲了过去。
邵景行连忙跟上,一面忍不住问:人蛇?
霍青已经两步冲去前面了,倒是打后头赶上来的黄宇回答了他:是《蛇谱》里记载的,长七尺,色如墨,蛇头蛇尾蛇身,而人足人手。人蛇人立而行,出则群相聚,遇人辄嘻笑,笑已即转噬。
他虽然在奔跑之中,可是一大串话出口都不带气喘的,倒是邵景行,一边狂奔一边还要听半懂不懂的古文,简直眼前发黑要不说特事科这什么习惯呢,能不能说点人听得懂的啊啊啊!
好在他最近认真读书不是,是勤奋地在APP上学习,对这些文言文连听连猜的也能明白大半了,这意思就是说人蛇这东西就是长着人手人脚还能直立行走的蛇(蛇就该有个蛇样,长成这样算个啥),成群结队出没,而且还爱笑(什么毛病),见人就笑,笑完了就要吃人了(这进餐习惯也是奇葩)。
那么刚才的笑声是准备开饭了?
对!黄宇脚下加劲,几步就把邵景行也甩下来,听起来数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