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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间——朱砂(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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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宝石上尖下圆,形状不太规则,但不知是被什么打磨过了,表面光滑圆润,质地又通透,被光线一照便熤熤生辉,真像一团跳动的火焰一般显眼。

这样的安排,很显然就是在告诉大家这烛龙是重点!

所以大禹铸九鼎,是为了让大家看烛龙?邵景行紧紧拉着霍青的手,装做害怕四下里黑暗的样子,不对,是为了告诉大家,那个阵眼就在钟山吧?但是这有什么用啊?大家都不知道钟山在哪里呢!

当然有用。霍青从善如流地举高手里的玻璃灯照照四周,这里是特殊的地方,不会有异兽能进来的。

邵景行不肯放手:那,那不一定啊,这都过了多少年了,结界都可能坏掉的,这宫殿更没准了。他这是多少天没见霍青了啊当然,要说起来也就在山海世界里过了两天多点儿,但是古人都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四舍五入他和霍青得有十年没见了呢。

霍青没领会他的意思,还在认真地解释:这里应该跟大荒之山的鳌足柱一样,是独立的空间,否则这些铜鼎不可能如此完好。

邵景行的嘴已经可以挂油瓶了,感觉霍青简直是不解风情啊,好几天没见,霍青都不想他的吗?

霍青到现在才明白邵景行的意思,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又是异样的柔软,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邵景行的头发:怎么可能不想。他听见枪声从村子里冲出来,就眼睁睁地看着邵景行被山海世界吞没,身边还带了两个累赘。

这几天他也是吃不下睡不着,幸好两人手腕上的青蚨血印记还在报着平安,否则即使是他,也没法再保持冷静了。但好在终于重聚,哪怕两人还在山海世界里也没关系。而且这不是还发现了重要线索,当然要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说实话霍青的解释干巴巴的,说到最后甚至还有点画蛇添足狗尾续貂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嫌疑,但邵景行却听得美滋滋的他自动把最后那几句给消音了,总之,霍青也很挂念他就是了。

但是这么挂念他,见面之后不是应该先亲热一下嘛,那什么,至少先来个热吻什么的吗?

说起来邵景行还有那么点儿怨念,当初在大荒之山的鳌足柱上,他和霍青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搞了两发。当时他还有点埋怨霍青爆发的地方不太对,害得他累个半死还提心吊胆,结果从离开大荒之山之后,霍青就再没那啥过了。

看吧,叫你埋怨!

当然他们一直都没能闲下来,可是,可是不是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嘛,他们很忙,可是也不至于忙到那啥的时间都没有吧?反正,反正霍青之后的表现是有那么点儿冷淡的嫌疑的,看起来很像要用过就扔拔那啥无情的样子啊。

虽然是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之内,面对的也只是九只沉默的铜鼎,但霍青还是觉得脸上有点发热,终于咳嗽一声打断了邵景行的抱怨:不是你不是说,不太舒服

我什么时候说了!邵景行不承认。

你说了。霍青只觉得脸上更热了,你说腰疼,还有也不舒服

邵景行瞪圆眼睛:在那个大骨头架子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那肯定不舒服啊!哪儿有家里的床舒服!话说你能在那地方来两发,为什么回到正常的床上就不行了,难道还有特殊爱好吗?

不是!霍青也有点急了,脱口而出,我怕我技术不好弄得你不舒服,所以想他猛地刹住车,但已经来不及了。

邵景行的眼睛瞪得滚圆,拉着他的手催:所以怎么的,你想怎么干?

这句话尤其是某个动词落在霍青耳朵里,真是听出了无数的歧义,顿时连耳朵根都热辣辣地起来:没什么。

说啊!邵景行乐得眉开眼笑,你不是想再研究研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霍青捂住了嘴:别说了!

唔要书邵景行硬是晃着脑袋挣扎了出来,嘿嘿坏笑,我还以为你是后悔了呢,原来是怕技术不好啊。这个容易,我教你

他的话再次被堵了回去,不过这次不是手,而是嘴唇。

明茎草粉发出的淡金色光芒被遮挡了大半霍青一手搂着邵景行的腰,一手按着他的后脑,于是那个水晶球也就被埋在了邵景行的头发里漏出来的那一丝光线,勉强能够勾勒出两人相拥的侧影很好,脖子以下看不清楚。

两分钟之后,邵景行才能喘过气来,口是心非地埋怨了一句:你怎么肺活量这么大啊!霍青真是凭一口气在亲啊,他都不大会换气的。

别说了。霍青尴尬得想原地爆炸,勉强保持着面瘫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一下,以免某个精神起来的位置引起注意,从而令此刻的情景招来河蟹,咱们得先搞明白这九鼎的事儿。

要说邵景行其实是挺好哄的,他甚至都没发觉霍青的变化,心满意足地拉着霍青的手,一副言听计从的耙耳朵样儿:好好好,不过怎么弄明白?这鼎上连个字儿都没有啊。要是像鳌足柱那样来个铭文不就行了吗?

也许事涉机密,大禹并不想说得太明白。霍青深吸口气让自己再冷静一点儿,抬头望向九鼎,又或者他觉得事情已经说得足够清楚,并不需要文字了。

不用文字谁明白啊?邵景行感觉自己反正是一头雾水,我就觉得那宝石特别显眼,肯定很值钱。

不。霍青注视着九鼎,拉着邵景行向侧面走去,你看脚下的红砖路。延伸过来的路在九鼎台下变成了环形。

他们绕着这环形路走了一圈,也看清楚了整座大殿这里除了九鼎所在的高台之外什么都没有,几条红砖路从大殿的四角延伸过来,最终都汇入了这个环,仿佛在提醒他们,设计此地的人就是为了让他们来观看这九鼎的。

可是鼎上有什么啊?邵景行抬着头,感觉脖子都要仰酸了,这鼎四面的图案都一样,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没啥区别啊。

这正是大禹的目的。霍青也仰视着九鼎,这是一副地图,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能第一眼就看见的地图。

地,地图?邵景行有点莫名其妙,可是这个跟《山海经》里记载的根本不一样

他话刚说了一半就猛然停了下来,目光急忙在鼎面上搜索片刻,盯住了第五个鼎:这个是关禁防风族的鳌足柱!

鼎面上的图案是一棵枫树,树上缠着一条蛇,而在树后则有一根高大的柱子。当然在鼎面上浮铸出来的图案再精致也不可能把鳌足柱的全貌显现出来,如果是没见过的人可能根本看不明白。但邵景行却立刻就明白了,这幅图就代表着四面被育蛇和枫树林所包围的那根鳌足柱,也就是防风氏一族被献祭制成五色石的地方。

不过重要的不是这一幅图,重要的是这幅图的斜上方是一座小山,山的根部是一片短平线条,而山上则有一头牛和一只人面野鸡图案。显然,这牛是那父,鸡是悚斯,那一片短平线代表流沙这正是灌题之山。

在《山海经》中,育蛇所在之处与灌题之山风马牛不相及,但在鼎面上,它们却被铸成了相邻的位置,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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