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魏忱感到难过,用力抱紧对方:老师,在我面前您不需要掩藏情绪。
偌大的魏家不曾让魏忱感受过半分温情,高处不胜寒,偏偏魏忱就要受住这样的寒。
过几天我会出席金老的葬礼。
魏忱没说要带夏开一起去,夏开都听从对方的安排,多余的半个字都不问,但他却不想魏忱在这样的情况处理事务,劝说半天,才勉强让人靠着他闭目养会儿神。
夏开释放淡淡的信息素萦绕在魏忱周身安抚,结合配对的omega和alpha所释放的信息素对彼此都具有奇特的安抚效果,在某些时候是情.欲的催化剂,也能成为安抚彼此的镇定剂。
门缝悄悄留出一条,夏开知道老太太又回到门外悄悄地看屋内的动静,他没有点破,老太太要看就看吧,总不能再说什么。
老太太下楼的时候眼角有一点红,坐在厅外的徐杨眼睛更红。听到魏忱回老宅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不过老太太第一次没准他找人,看着他,摇头叹气的。
老太太说:你这孩子自小就被我带在身边,尽管有些小心机也无伤大雅,知道看脸色在哪些人面前收敛就好了。
徐杨直觉老太太接下去的话会让他难受。
杨杨啊,我们魏家的门,你是没机会进了,我看魏忱,是真的要带那孩子在身边。
还有另外一部分话老太太没告诉徐杨。
魏忱在夏开身边可以安稳的休息,光凭这点其他人都不会有半分的机会。
老太太知道要做魏家掌权人是不能有弱点的,一旦有弱点就变得不那么的完美。站在理智的一面魏忱不应该有剩余的情感弱点,可站在私心方面,看着后辈对谁都冷冰冰的打心底也不太好受,尤其年迈以后,对感情需求的方面变得更多,毕竟身边是真的不剩人了,就怕到死的那一刻魏忱来送她都是一副寡淡凉薄的表情例行公事一般。
魏忱带夏开回家时,老太太破天荒的送了他们一路。刚上飞行器,夏开就跟魏忱说:老太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变得比以前复杂许多,不单单只是表现出来的不喜欢他。无法做出解释,魏忱不说,夏开就懒得分神思考太久,毕竟跟魏忱过日子的是他,不是老太太,他管好自己就行。
一周后魏忱出席了金老的葬礼,联邦新闻都有播报。夏开坐在光屏前视线追随着魏忱,魏忱一身黑色衣装,肃穆又深沉。
金家在联邦的地位也非同小可,若不是早谢年保持中立的态度后退隐,如今联邦的政要地位怎么也有金家的一席之地。可就算金家退下,背后曾经扶植过魏家这棵大树,不会有人蠢到去动金家,那意味着会撼动背后的魏家。
魏忱做事不动声色,动起来则雷厉风行,有时候一场联邦明面上的斗争硝烟还没升起,在暗中就已经落幕结束,其中的雷霆手段懂的人没有一个先动,都在互相找机会抓对方的把柄,就是这样的时刻,魏忱先动了。
魏忱外出的几天一些暗边新闻爆出几个魏家跟吕家的消息,虚实真假谁也说不清。夏开每天都看,心机有事记挂,跟纪晚光屏通讯时都显得心不在焉,连纪晚比起上次见到又憔悴消瘦不少都没注意。
夏开忽然记起什么,猛地问纪晚:你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
纪晚内心一直有恨,夏开不知道对方恨什么,对方不说,可没有人可以不付出代价跟魏家合作。
他闪烁其词:项目的事你是不是
夏开顿了顿,居然联系纪晚擅于制药的天赋,慢慢将一些不沾边的线索丝丝缕缕联系起来。
纪晚,你对药人项目的事是不是一直都跟着老师一手参与?
他们都不说,夏开自己再笨时间长了也不难猜到,因为夏开是药人的事纪晚总会不经意地跟他询问,想起来应该是在收集线索,魏忱从来就没问过他。
纪晚当然什么都不能说,他答应过魏忱。如今夏开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他的沉默几乎等同于承认。
夏开心里难受,作为当事人,他其实可以站出来,以前没想过是因为他懦弱,一味地困在性别转换的牢笼里,魏忱包容了他那么长时间,夏开想要试着站出来。
第39章闻到老师的味道才能安心
夏开心里难受,魏忱到家了也不见好。
金老的葬礼结束魏忱就乘飞行器回来了,深夜进的门,家里灯火通明,原本应该在卧室睡觉的夏开正躺在客厅的沙发里,侧起身躯蜷缩,身上盖了一条薄毯,睡得还挺熟。
魏忱外套都没解开,轻手准备把人抱到楼上,还没碰到夏开人就在魏忱怀里清醒的睁眼。
老师
夏开就跟做梦一样对着魏忱的脖子嗅了嗅,似乎闻到对方的气息就感到安心。
夏开说话声音微微沙哑:先别抱我上去,你跟我在这里坐会儿。他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尖尖的小白牙,我怎么觉得我像只小狗儿似的,闻到老师的味道才能安心。
说着,夏开想给魏忱把外套脱下来,魏忱握住他的手腕捏了捏,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
夏开直勾勾盯着,手心连着心脏,如同忽然沸腾的水烧热,仅仅一下他就不行了,抱着拱着魏忱,信息素甜的溢出,非要在魏忱身上标下自己的味道。
老师,我太喜欢你了。夏开语无伦次的,很怕魏忱感到不到他所表达的感情有多真挚,干脆抓起对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前,心脏咚咚猛跳,继续紧紧挨着魏忱不说话。
魏忱偏低头吻了吻他:开开有话跟我说。
夏开点头承认,他一晚上都在组织词汇想着怎么跟魏忱说,真的等到开口,转头就忘了,只能紧紧抱着人:我想尽自己的能力帮您,其实被关进实验室的事情我至今还记忆犹新,需要作证的话我都可以亲自出面。
包括当时在实验室里遇到各种各样的药人,他远比他们幸运得多,死在药物反应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们被分开隔离关押在一方窄小的空间,有负责记录的是实验人员每时每刻都观察他们的变化,哪怕死了人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组数据的波动,处理干净后继续换下一批人进来。
进去的人大多是迫于现实生活要赚钱的,也有的人像夏开一样阴差阳错地被误带进去,结果就再也出不来,除非实验成功,药人不再需要进行数据研究,否则那个项目只会永无止境的继续下去。
魏忱看着夏开专注而隐约藏起痛苦的眉眼,将滑坐在地板脸已经埋进他膝盖的omega完全抱了起来,双臂穿过他的腋下,面对着正面:开开。
魏忱亲吻他蹙紧的眉心,唇就贴着不放:一切都由我处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夏开表情气馁:可我会觉得自己非常没用,在您身边总是帮不到什么忙。
就算是废.物,也想着能有一点利用的价值吧。
魏忱说:做好魏家的夫人就行。
说起来,夏开跟魏忱的领过证,两人却连一张像样的合照都没拍过。魏忱要务繁忙,夏开自己也没注意那些形式上的东西,此刻心意忽然一偏,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老师,我们拍张合照挂在床头吧。
他本意只想跟魏忱拍一张普通的合影,魏忱听完他的话直接就把事情安排下去了,明明这人有那么多的会议,对夏开想要的东西总是能稳当的安排好,一样都不少给他,这给夏开自己被对方非常珍视的感觉。
魏忱把结婚照定在下一周,天气总是时好时坏,夏开增长了自己室内锻炼的时间,衣服今天就有人过来给他量好尺寸定做,夏开怕自己穿着不合身,他没有魏忱那样挺拔的骨架身材,但也不想对比之下太显得逊色。
管家进来说外面有人想见先生,夏开好奇地到监控器看了一眼,来人穿着特种军官服,他依稀有点印象,衣服上的标志应该是联盟穷奇特种战团的,对方看起来挺有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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