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少晒点太阳,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甚至学会了低头,尽量和徐不倦保持同一步调。
他的手依然会和白云间的手臂碰触,但自从看透了他是个心机男后,黄河远已经能忍了,甚至还故意摸了几下白云间的手。
白云间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黄河远爽了。
全班同学像一头头前面挂着胡萝卜的驴,干劲十足地走出了有史以来最整齐的方阵。
2121,天下第一!今年高二,明年高三!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立正!
脚步声顿停。
全体都有!教官表情严肃地顿了顿。
黄河远紧张地嘟了嘟嘴唇。
向后转!教官古铜色的脸露出一丝笑意,带头往林荫路走。
耶!,哇!,文科班我们来啦!
不准笑,严肃!教官说完,自己先笑了。
相比于操场炼狱,在林荫路训练的日子宛如天堂。原地休息时,黄河远的心情平和了许多。
他又开始观察白云间。
白云间盘腿坐在他旁边,低头驼背,盯着手里的矿泉水看,看起来像一个停止思考的jo级生物。
只有两颊微微鼓动,好像在咬薄荷糖。
他怎么有那么多糖?黄河远视线下移,好奇地盯着白云间裤子看,他把糖放哪了?
白云间原本在平静地发呆,注意力短暂回归的间隙,扫到黄河远似乎在盯着他裤`裆看。
这是摸出瘾了?还是准备要报复他?
他警惕地动了动腿,以便于在黄河远摸上来的时候第一时间闪开。
白云间习惯分析周围人的行为模式,看人下菜,将自己完美伪装。黄河远的思考逻辑很好预测,他是白云间最警惕的那类人。聪明,敏锐,情商低,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心,而且不依不饶,烦人至极。
喂。黄河远开口,你把糖放哪了?
果然,他开始好奇了,好奇的点是如此清奇。
白云间从上衣口袋摸出一颗薄荷糖,要么?
不要。黄河远嫌弃,你少讨好我。
白云间:
徐不倦伸过手,大佬,我要。
两人隔着黄河远完成了交易。
徐不倦吃了白云间一颗糖,不忘投桃报李,你俩风油精要不要?
白云间摆了摆手。
黄河远:风油精是什么?听起来很好吃。
徐不倦震惊:你连风油精都不知道?
黄河远特别讨厌你连xx都不知道这样的反问句,显得知道个风油精有多牛皮似的,哼了一声,不想和徐不倦说话了。
徐不倦看出黄河远不高兴,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风油精,讪讪道:诺,就这个。涂太阳穴会很凉快,非常神奇。这个东西很常见,所以我有点惊讶。你要不要试试?
黄河远:
黄河远要是被人哄一哄,脾气又会软下来,摘下帽子仰起脸,纡尊降贵地说,来吧。
徐不倦涂了一边,黄河远感受了一下,索然无味。薄荷醇,它溶于乙醇。一起挥发带走了热量。吃起来味道也不好。
徐不倦:啊?
黄河远低声问,你为什么叫那个谁大佬?
徐不倦:谁?白云间啊?
艹,你小声一点!
徐不倦笑了笑,啊,因为他会打蟑螂,抓扑棱蛾子,还替寝室逮过老鼠。
黄河远无语:就这?
徐不倦认真地说,这就够了。
黄河远:
这次休息时间出乎意料地长,过了十多分钟,教官才拿着一卷竹席和被子出现了。
现在,教你们叠被子。中午二点开始,检查内务。不合格的寝室要加练!
黄河远盯着教官手中的被子看。这被子好眼熟。
他的被子分为两面,前面是普通的灰色,叠起来的时候和其他人的被子差不多。但是后面
此时,教官还一无所知,将手中的被子放在竹席上,你们每个人的寝室我都看了,都叠得不合格。这位同学尤其不合格,垮得像屎。
教官蹲下来,都好好看着,我只示范一次!
黄河远:等
话音未落,教官豪气万丈地将被子展开。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卧槽!
嘶
哈哈哈哈哈哈鹅鹅鹅鹅鹅鹅!!!
教官:
只见展开的被子上,赫然躺着一个比基尼少女,粉色的头发,含羞带怯的大眼睛,傲人的欧派,纠结的长腿。
教官带了几年军训,万万没想到被子展开会是这种色图,反手一转,将被子折了二分之一。
报告教官!有男生边笑边敬礼,你把人家老婆背出来了!
黄河远:
第6章朴实无华男澡堂
教官硬着头皮教完豆腐块的叠法后,再不肯碰黄河远的被子。叠完就解散了队伍,忙不迭和自己战友走了。黄河远顶着各种各样的目光,抱起他心爱的老婆回寝室。
训了一早上,大部分学生饥肠辘辘,密密麻麻地奔向食堂。黄河远到寝室时,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疼痛从脚底板往上蔓延到背,脑袋晕乎乎的,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如此明显。他只想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个午觉,但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他。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浑身臭汗地裹进老婆的怀抱。
他得洗澡!
将睡衣睡裤塞进防水袋,黄河远踏着沉重的步伐往澡堂走。
二中的澡堂分为两种,一种是对全校开放的大澡堂,坐落在食堂旁边,有热水。第二种则是小澡堂,每层楼都有,但相当磕碜。只有冷水,甚至没有莲蓬头。
要不是黄河远实在是折腾不动了,他绝不会来这个澡堂,必然闯出大门去酒店开房。
靠近浴室,他听见了哗哗的水声。
已经有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