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他要承担这样的命运!
这不是我的错嗬穆临星抠着顾海宇的手腕,急促呼吸间一滴眼泪从眼角挤出来,他是他,我是我!他已经死了!
你,错就错在不该再惹上顾家人。顾海宇更用力地收紧手指,低低地笑起来,你这样的垃圾,活得很痛苦吧,我佛慈悲,我送你下去和你爸作伴
顾海宇享受操控生命的感觉,他能感觉到穆临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脆弱的喉结在他手心不停滑动着,像一只飞不出他手心的小鸟。
他的瞳孔马上就要放大,心脏停跳,那垃圾最后的血脉将在他手里断了最后一口气。
这时,裆下传来一阵剧痛。
穆临星在垂死之际对他的蛋下了狠手,用了让他断子绝孙的力道。
嘶啊顾海宇放松了手指,面容扭曲地抽了一口冷气。
穆临星护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边咳边往外爬。他得爬去有人的地方,这个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混蛋顾海宇咬牙切齿地抓住穆临星后脑勺的头发,往水泥地上用力一磕。
咚!
剧痛从额头开始蔓延,脑浆似乎混沌地被搅在一起,口鼻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
你也想成为杀人犯吗?
穆临星喷出一口血,那来吧,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顾海宇揉了揉穆临星的头发,温和地说,哪怕杀了你,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那你家人呢?穆临星呸出一口血沫子,判死刑一了百了,造的孽全是你家人替你还!
咚!
顾海宇像摁皮球似的按下穆临星脑袋,冷酷道:闭嘴。
叮铃铃~身后传来清脆的自行车车铃声。
顾海宇偏头,冰冷的可乐毫无预兆地滋进了他的鼻腔。
顾海宇。耳边响起一道平淡如水的声音,眨去眼睫上噼里啪啦的可乐,人影逐渐清晰。
是白云间。
他骑着一辆朴实无华的老式自行车,是大爷大妈最爱的款式,前面有菜篮,后面有座位那种。
白云间骑在上面毫无违和感,一条长腿支着地,手里握着一罐可口可乐,这个滋他一脸的罪魁祸首仰头咕咚咕咚喝完了剩下的可乐,然后把易拉罐扔进了车篮里。
你?!
可乐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冰冷粘稠,顾海宇顿时明白了上次黄河远被喷一脸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那谁呢?白云间问。
他往东边跑了。后面跟着六个垃圾。顾海宇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艹,这可乐够冰的。
清醒了?
顾海宇阴沉地笑,你不来我也能克制住自己。
白云间停好自行车,翻过穆临星的身体。被血糊住的一张脸,脖子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还活着。白云间松了一口气,得送医院,额头上的伤口需要缝合。
你为什么这么冷静?顾海宇拿出手机叫救护车,你不质问我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你也不怕我。
你打的又不是我。白云间跨上自行车,我去找那个谁。
十六中旁边盖满了低矮的居民楼,一栋栋年代久远的平房鳞次栉比,毫无秩序地排列开来,小巷子纵横交错,黄河远在里面跑得气喘吁吁。
他已经跑了十分钟了,大概率会因为跑步跑得太慢了而被人群殴上一顿。
跑步可怕,还是挨揍可怕?
黄河远仔细权衡了一番,停下了步子宁愿站着挨揍,也不想再跑一步路了!
你怎么停下来了!夹烟哥扶着膝盖喘了一口气,小样儿,你还真能跑!
黄河远也喘了一口气,我才没跑,我这叫战术性撤退。来吧,一起上,老子一根指头就能把你们干碎!
就你?小黄毛竖了个中指,二中人,路还长,你别嚣张,以后他妈的不定谁辉煌!
呵,黄河远凹了一个超级嚣张的造型,人生路的距离由我自己定义我就是嚣张得不讲任何道理我管你辉不辉煌不煌你灰头土脸我OK你黄金万两我OKman,Ireallydon'tcare。
卧槽,他讲话好快。黄毛挠了挠毛,一个紫毛上前一步,岔开腿指着黄河远,铁子,你少拽鸟语,你听听我们的中国话。天黑路滑,社会复杂,水浅多王八,遍地是大哥。今天你叫一声哥,哥可以把面子给你!
可笑,黄河远勾起嘴角,Keepreal没有罪,你的面子就像刚做的饼子,一掰就稀碎!叫哥,门都没有!
哟呵!也是个社会人!
黄河远:
狭小的巷子里,社会摇和rap来了一场激烈的对决,过了几分钟,两种文化求同存异,和谐地交融在了一起。
哥们儿,夹烟哥给黄河远分了一根烟,你和那开摩托的哥们儿来十六中干嘛?
黄河远接过烟,不太熟练地把烟夹在了耳朵上,哦,来打架吧。
几个男生嘎嘎笑起来。
紫毛说:你要再往里边跑,其实我们也不会追你了。里面是黄泥塘最乱的地方,第八巷子,住的都是真正的混子。我们穆哥和他们老大结仇了,见一次打一次。
你们还不算混子?
黄河远震惊。
瞧你说的,我们哪里混了。夹烟哥大为不满。
黄河远:好像也是。
我们在这里遇不上他们吧?黄河远问。
遇不上,放心!
黄河远这人,总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走了没几步,就和几个更加社会的人迎面碰上了。
他们的气质和学生截然不同,几个三十几岁的大汉,怪异地盯着他们,你们是十六中那几个小毛孩吧?今天给爷爷送钱来了?
卧槽!夹烟哥推了黄河远一把,跑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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