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
白云间将手中湿润的纸团投进垃圾桶,接过黄河远手中的羽绒服,垂着眼睛穿上,刷拉一声将羽绒服的拉链从尾拉到头,连脖子都盖住了。
黄河远感觉有点不对劲,喂,你不热吗?
不热。白云间说完,起步往外走,黄河远拉住他外套,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热吗?
白云间嗯了一声。
可恶,黄河远拧着眉头吼,你是不是生气了!
白云间:没有。
你就是生气了!黄河远蹦起来吼,你刚才的表情就和上次在食堂门口和我分道扬镳的表情一模一样。你这次是不是又要自己一个人先走?
白云间心情确实有一些低落,但没有黄河远说的那么严重,无奈道:你别那么凶。我不会的。
黄河远撅了撅嘴,眼眶逐渐充泪,你是不是气我把你裙子弄脏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等下赔你一件行了吧!
白云间最怕黄河远飙泪,把没用完的面巾纸递给他:真的没关系。脏就脏了,你别哭。
白云间越说没关系,黄河远就越觉得不对劲,一边跺脚一边说话,就有!就有!里面这么热,你裹那么严实干什么,随便套一下不就好了!
白云间:
刷拉黄河远勾住白云间的拉链,一下把他羽绒衣拉到肚脐眼,看他那架势,好像还打算把整件羽绒服扒下来,白云间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拉开羽绒服衣襟,一把把黄河远罩住了。
黄河远下巴磕在白云间肩膀上,假发绒绒的戳在脸上,痒痒的。他浑身一僵,咆哮卡在喉咙,突兀地消失了,他想推开白云间,但白云间用衣服裹着他,甚至抬手搓了搓他后脑勺。
我有点生气。白云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乱七八糟的伪音,是他原本的声音,低而清冽。
艹黄河远吸了吸鼻子,我就知道
因为,因为你说我裙子不好看。
黄河远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脑子仿佛被雷劈了似的麻了,无语片刻,百感交集,你不是只有女生才会因为这种话生气吗?你看起来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啊。
白云间笑了笑,那我是怎样的人?
黄河远:
在黄河远心里,白云间的心理素质坚如磐石,别人说他变态娘炮男婊子等等他半点反应没有,他怎么会为了他一句裙子不好看而伤心呢?
其实,你裙子挺好看的,黄河远不好意思地说,妆化得也好看。
我很高兴你喜欢,白云间用力抱了黄河远一下,随即放开,眉眼弯弯带笑,好像一只被捋顺毛的狐狸精,你喜欢就好。
白云间说完,脱下了羽绒衣,明明里面穿得还是刚才的裙子,黄河远的脸却腾一下红了,捂着脸催促:走了走了。
嗯。
两人出去时,迎面遇上两个男人,两人反应如出一辙,震悚地瞪着黄河远和白云间。
白云间自然是习惯了,点头致意,若无其事拉着僵化的黄河远往外走。
身后传来隐隐的议论声:
艹,现在年轻人真是那女的裙子都湿透了。
也不知道开个房,长得人模狗样,这么对自己女朋友。
黄河远其实没怎么懂他们说的是什么,走出十几米,低头看见白云间裙子上那滩水渍,才恍然大悟,霎时,黄色废料像黄果树瀑布一样在脑海倾泻而下,脑子轰隆隆响。
第75章双线合一圣诞节
轰隆隆!
摩托车像一条雪亮的流星划过黑林,又像一头狂怒的野兽,低吼着往前,随着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但是惨叫还在继续。
好痛好痛好痛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我操你妈你是谁啊啊啊啊啊啊啊!!!!
事情发生得太快,听见摩托车声音的前一秒史屑还在往那个勾引他老婆的男人身上扎刀,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摩托车就如同一个钢铁猛兽,没有丝毫停顿地轧过了他的腿。
肥胖的男人像球一样,痛得满地打滚,摩托车又嗡嗡发动起来。月光透过云层照下来,骑在摩托车上的人眼神冷得像冰,却咧嘴笑着,牙齿森白,仿若恶鬼。
是你,顾家的狗崽子!史屑握紧了手中的刀,该死,该死,你才是最该死的人,你妈就是因为你才来查我,他妈的烂婊子!!!我什么也没了,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一切,都没了!!!
顾海宇本以为是普通的绑架,听了这番狗叫,他这才认出了男人是谁。他就是上次来酒吧捉奸的男人,涉嫌贪污受贿,回家时顾海宇和老妈提了几句,没想到这就被查了。
是你活该。
哈?我活个屁该,谁不贪,谁不收礼,你以为你妈干净吗?!凭什么是我?!史屑咆哮着,眼见摩托车又朝着他开过来,他避无可避,连滚带爬地想躲到树后面,但他怎么快得过车?车轮无情碾过腰臀,身体仿佛裂成两半,史屑先是惨叫一声,咕噜噜地吐出血,哀哀地呻吟起来。
顾海宇哈哈大笑,状似疯狂,再次发动摩托车朝着史屑碾去他要把他碾成肉酱!
哇!!!!一道响亮的哭嚎像炸弹一样在顾海宇耳边炸响,他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停车回看,只见顾海哲被压在一个男人身下,挣扎地钻出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咧着嘴巴哇哇大哭,哥,哥,你别玩了,快来啊,大哥哥他快死了!!!他身上好多好多血呜呜呜呜呜呜救命啊哥呜啊。
顾海宇屏住了呼吸,他这才真正地想起老弟来。他刚才,想的根本不是先救人,而是先杀人。杀戮的欲望强到,几乎忘记了他弟弟的存在。
我疯了吗?怎么会上头成这样!顾海宇急急下车,推开压在老弟身上的男人,脱下外套罩在顾海哲身上,抱起来问: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顾海哲哭声嘶哑,指着地上的男人,我不痛,我不知道,哥,哥怎么办大哥哥会死吗?!
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