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星:
对峙片刻,穆临星拆下牵引绳,把狗放进来,喂它吃了几块五花肉,头疼地骂骂咧咧:妈的,一群畜生不如的玩意儿!
白云间抱着黄河远冲进寒风里,发热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轻轻放下黄河远,一只手依然抓着他衣服,眼神空茫地跟着他往前走。
顾海宇家的车停在桥边,后面停的是黄河远家的车。顾海宇家的司机看见他们,打亮了前照灯。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斜伸出一只充满力量感的手,冲他们比了个精神抖擞的中指。
顾海宇!黄河远哒哒哒往前跑,跑了几步发现白云间没跟上来,又滑了一个太空步后退,牵着白云间一起跑。
顾海宇手里拿着一个汉堡,似笑非笑看着黄河远,烤肉好吃么?
还行,可恶,我还以为你和狗灵魂互换了,黄河远问,你怎么先走了?
不然呢?在门口冻着等你们两个不孝子出来给我送口肉吗?顾海宇咧嘴笑了笑,你送白大佬回家还是我送?
我送,黄河远挠了挠头发,要不要把狗牵回来?
不用,顾海宇抛起硬币又接住,穆临星不是生无可恋?正好给他送点狗屎铲铲。
顾海宇,你是真的损,黄河远竖起大拇指,但可以试试。
黄河远和白云间一起上车,白云间没有硬要和黄河远贴着,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清醒点啦?黄河远摇摇脑袋,你酒量太差了,酒品又不好。以后不可以再和别人一起喝酒了,知道吗?
白云间迟钝地嗯了一声。
车子停在人才小区门口,门卫不让进了,黄河远戴上帽子说:我送你回家。
没事,白云间摇头,我好了,认路,再见。
说着,白云间打开车门下去,对着黄河远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小区。
黄河远看着白云间驼色的风衣被寒风吹起,他步伐稳定,确实是认路的样子。一直到看不见白云间,黄河远才叫司机发车走人。
白云间走到楼下,手机嗡嗡响起,没有姓名备注,只有一长串号码,然而并不陌生,白云间知道这是凌云朵的号码。
喂?
云间,你在哪里?
白云间:
那一瞬间,白秀英的声音和凌云朵的声音混作一团,像一根根针刺进白云间的脑子: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几点回家?半小时之内必须回来
适量的酒精不会让白云间脑子变慢,恰恰相反,酒精会让他的思考速度变得奇快无比,不愉快的回忆也更难控制。
呕胃里翻江倒海,白云间撑着膝盖干呕,吐出几口酒才好一些。
你怎么了?为什么吐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喝酒?凌云朵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白云间不想讲话,直接挂了电话。
难道家人都是这样的吗?凌云朵这几天不停地打电话希望他寒假去她家里住,他拒绝了很多次,但她就是不肯放弃。作为警察,她强势且执着是好事,但作为家人,实在太麻烦。白云间再也不想被别人控制了,他宁愿不要家人。
白云间上楼,家门口站着一道笔直挺拔的身影,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
是凌云朵。
白云间眯着眼睛看着她,凌云朵也像是僵化的石像一般仰头和白云间对视。
你回来了。凌云朵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么么事?白云间冷淡地问。
我和平平吵架了,能在你家住一晚吗?凌云朵同样没么么感情地说。
白云间无语片刻,你可以去酒店开房。
凌云朵:我明天去住。
为什么吵架?白云间并不相信凌云朵的说辞,唐平平一看就是极品妻奴,平时也许会有小吵小闹,但绝不会闹到凌云朵离家出走的地步。这一定是凌云朵试图控制他的套路。
凌云朵表情淡定地说:性生活不和谐。
这下,白云间的酒彻底醒了,他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顿了顿才说:吵架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医院看男科。
平平没有萎,凌云朵面无表情地叹气,是我想艹他,他不肯。
白云间:?????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知道这种类型的家族秘辛!
两人长久没有说话,久到走廊声控灯都自动熄灭了,黑暗中两张雪白的脸无声凝视。
白云间:我家没多余的床。
凌云朵:我可以睡沙发。
白云间:
最终,白云间还是把床让给了凌云朵,拥着被子躺在沙发上,脑子嗡嗡乱响。
客厅的茶几上插着一束向日葵。自从黄河远上次送他的那束枯萎之后,白云间又去花店买了一束,自动补货了。
暗夜里,向日葵兀自没心没肺地开得灿烂,看得白云间没由来地心塞。
白云间分不清他的他心塞是因为凌云朵闯入他的私人空间还是因为其他么么微不足道,莫名其妙的小事。比如他发现,原来向日葵不是他一个人的这种小事。白云间拉起被子,盖住脸,卷成了一条郁闷的老北京鸡肉卷。
第84章假期大家在作甚
出成绩第一天,黄河远被老爹糙而有力的大巴掌rua醒了。
rua噜rua噜rua噜rua噜黄振华丧心病狂地盘着儿子软嘟嘟的脸蛋,宝贝儿,起床啦!
黄河远艰难地把眼睛撑开一条缝,外面天刚蒙蒙亮,一点太阳没有,显然还不到他平时起床的点。
黄振华!黄河远对着黄振华胸肌使出抓奶龙爪手,烦不烦,别吵我!
哎哟!黄振华痛得龇牙咧嘴,教训说:儿啊,你以后对着你老婆可不能抓这么用力。
你乱说什么!黄河远的脸瞬间红了,弹坐起来瞪着黄振华,我才我不要老婆!
是是是,你还小嘛,还不到时候。黄振华呵呵直笑,猜猜这次期末考试第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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