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谢谢。本王彻底萎了。
恰好此时,穆临星踩着床梯往下爬,顾海宇嘿嘿一笑,扬起手对准了穆临星屁股。
啪啪啪!
穆临星:???
顾海宇边跑边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垃圾!
他妈的顾海宇,你这个傻逼!穆临星暴怒,抡起拖鞋追着顾海宇满寝室打。
顾海宇日常拱火,一天不挨揍心里不舒服,徐不倦和潘达习以为常,一边聊着天,一边打包下午要吃的零食。他俩向来是寝室动作最快的,两个一高一矮的胖子勾肩搭背地走了。穆临星和顾海宇很快也你打我一下,你揍我一拳,噼里啪啦地跑远了。
直到白云间洗脸回来,黄河远才慢吞吞地下床。
白云间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运动衫,里面是一件蓝色的运动背心,正在喷防晒喷雾。
黄河远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白云间以为他也想防晒,摇了摇喷雾瓶,微笑问:远哥,来喷喷吗?
不喷。
黄河远一想到白云间透气的背心布料下,粉咪咪还贴着两片圆圆的创口贴,就浑身不适。就像偷看了女孩子的裙底,知道她内裤是什么颜色了,和她说话总想起内裤。
他明白自己应该大大方方地问白云间为什么要把咪咪贴住,但是他根本不好意思开口,因为他满脑子嘬nei的黄色瀑布。
黄河远将单反装进书包里,闷声闷气地说:走吧。
白云间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午睡没睡好吗?
睡太好了,褪黑素分泌过多,没精神。黄河远扯了一句谎话,戴上墨镜,假装自己是个心无邪念的杀手。
喷一下吧。白云间说,如果你戴墨镜晒太阳,过两天,你会发现眼睛旁边一圈是白的,其他地方是黑的。
我才不在乎。黄河远戴上墨镜后,终于能直视白云间了,走啦走啦。
在南方,五月份的太阳已经相当毒辣,坐在观众席上的女生们一般都撑着伞,大部分男生觉得撑伞太娘,靠脸硬扛,唯有少部分有女朋友的男生,能蹭替女朋友撑伞的机会挡挡太阳。
黄河远嘴上说着不在乎,身体却很诚实,抖开了娘口三三遮阳伞。
白云间无比自觉地钻到了他伞下,淡笑道:我快要去跑了,有点紧张。
深呼吸,黄河远说,来,和我一起做。吸
黄河远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将气兜在嘴里,白云间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他鼓鼓的脸颊。
黄河远漏了气,摘下墨镜瞪白云间,搞什么,你不是紧张吗?!
我不是紧张跑步。白云间笑着摇了摇头,我怕有人给我加油。
黄河远:啊?
我不太习惯别人看我跑步,还给我加油。白云间说。
黄河远挠挠脸,为什么?
单纯地不习惯。
你总得习惯啊。黄河远说,别班的人不提,你跑过观众席的时候,全班都会为你加油吧。
嗯。白云间说,但是我并不会因此而加快速度。所以我讨厌他们发出的噪音。
黄河远喜欢别人给我加油,叫得越激动越好,不太理解白云间,居然把别人的鼓励当噪音,无情。
我有自己的节奏,不需要别人的鼓励。白云间说。
黄河远觉得白云间之前可能低调惯了,不适应成为人群的焦点。那怎么行呢,如果不是为了耍帅,跑第一名也没意义啊。
白云间,好看又优秀的人注定是焦点,你别紧张。
白云间:好。
你等等,我有办法。黄河远把自己墨镜挂在了白云间鼻梁上,去吧,就算你跑不到前三名,在造型上也秒杀全场了!
白云间:
五千米跑步预检时,黄河远挂着单反去了主席台,给文委塞了一张作文纸。
文委,等会儿白云间跑五千米的时候,你给读读。
文艺委员打开作文纸,看了一眼马上合上,痛苦道:黄桑,你的字太阴间了,我念不了。
不行,你得念,我先念一遍给你听。黄河远展开作文纸,一字一句地翻译给文委,念完还要考考她,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字?
文委脑子一片空白:
黄河远颇有耐心,本王再给你念一遍,你这次最好要背下来。
文委:我虽然爱怼人,但罪不至此!
白云间去年也参加了五千米,跑了不上不下的第十名,今年又一次站在五千米的起点上,望着天,心想今天这个造型,不拿第一名不合适。
墨镜架在鼻梁上,露出雪白的半张脸和浅淡的唇,风从正面吹来,黑色背心贴着肉,隐隐能看见肌肉的形状。
黄河远站在一边盯着白云间胸看,傻傻分不清楚,那是胸肌还是胸啊?!
带墨镜的是白大佬吗?有人卧槽出声,这么嚣张?!
墨镜小王子,你是最棒的最吊的最快的男人!!!
老公正面上我!!!某个角落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听起来是个男人。白云间没什么反应,黄河远寻声望去,是个一脸荡漾的瘦猴似的男生,正对着白云间乱扭。
黄河远:可恶,他得去把演讲稿改了,不要男同不要男同不要男同!
黄河远蹲在地上,对着白云间按下快门,恰好此时发令枪响,白云间动了。
黄河远看照片,脸皮微微一抽居然拍糊了!
白云间跑完第一圈,落到了最后一名,操场上响起了文委甜美的声音。
致我的好兄弟。
当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平平无奇像刚出土的文物。厚刘海老头衫,含土量高得离奇。你要问他在哪里,后排靠窗刷习题。
当我上一次见到他,他平平无奇像个谜。裙子一穿就是女装大佬,随手一挥就是年级第一。他说,他不要欢呼不要尖叫。但是,他值得一切欢呼一切尖叫。对了,老公不需要,本王在这里替他拒绝一切老公。
奔跑吧,云酱!在五千米的跑道上痛击你的对手,鲜花彩虹和本王在终点等你!
这广播稿一听就知道是黄河远写的,白云间边跑边听,呼吸的节奏乱得一塌糊涂。
跑长跑,节奏高于一切,幸好黄河远的稿子不长,白云间摒弃杂念,只专注于眼前,在第七圈终于稳住,逐渐超越前人,和第一名保持了二十米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