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黄河远自下往上看去。帆布鞋,深蓝背带学院风长裙,白色的卫衣,雪白的脸庞,清纯的空气刘海,含笑的眉眼。
这货不是白云间是谁?
卧槽黄河远低骂一声,你这个人
司机开车,黄河远往前倾,白云间扶了他一下,远哥,和我一起坐?
废话。黄河远放好行李箱,坐在白云间身边,低声问:你以前不都穿短裙的吗?怎么换长的了?
车里空调冷,冻膝盖。白云间的回答朴实无华。
俞飞坐在两人前面,转过来打了个招呼,大吊,来啦。
嘘黄河远说,在外面别叫我大吊。要叫我
王子殿下?俞飞试探着接了一句。
黄河远:
白云间淡笑道:小黄鸭从不回头看爆炸。
黄河远:
白云间顿了顿,又说:雪是上帝の泪。
爬。黄河远鼓了鼓腮帮子,有话好好说,别乱放网名。再这样我叫你c酱了。
白云间并不介意,你还可以叫我云酱。听起来很好吃。
黄河远:而且很好听,可恶!
这些梗俞飞听不懂,她看见了一道无形的凉州词cp结界缓缓升起,便识趣地转过去玩手机了。
白云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
黄河远探了探脑袋: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没别的事干,白云间说,我在车里玩手机或者看书会晕车。
聊天?
好。白云间说。
黄河远对白云间很好奇。他14岁就接触化学竞赛,到16岁也没有停下上课刷题的步伐,能进联赛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白云间,平时虽然也看书,但更多的是打游戏,黄河远就没见他刷过题。
黄河远疑惑,平时没见你刷题啊?难道你晚上偷偷在被窝里刷?
打完游戏会做数学题放松一下。白云间说。
一般人都是做完数学题打个游戏放松一下吧!黄河远挠了挠脸,你对数学竞赛要考什么有概念吗?
白云间摇了摇头,我以前没想过参加竞赛。
黄河远刚开始参加竞赛,主要是出于爱好,他喜欢化学,也喜欢做出难题的成就感,但是刷题刷到最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去年没有进省队,其实不是我懒得出门培训。黄河远小声说,你知道我每天十一点就要睡觉的。考试那几天,我两三点才能睡着。而且不是进了省队就结束了,还有全国决赛。没进国家队,我会难过。进了国家队,就要刷更多的题。刷题很累,我想看番。
白云间:你在逃避?
不是!
黄河远顿了顿,不得不承认白云间是对的,蔫了吧唧地垂下脑袋,算是吧。我是个逃兵。
白云间轻声说:但是,并没有需要你去战斗的场景。如果不快乐,那就放弃。你是英雄,不是逃兵。
黄河远:你真会哄人。
白云间笑了笑,脸色不太好,远哥,聊不动了,想吐。
那不聊了。黄河远紧张起来,喝水吗?
不喝。白云间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似乎进入了节能减排的模式,靠着车窗休息。
黄河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挤过肩膀,喂,你要不要靠着我肩膀?
白云间睁眼看他,可以吗?
废话。黄河远噘嘴,我又没那么小气。
我以为你知道我是gay之后白云间还没说完,就被黄河远打断了,这么多人呢,gei什么gei,别废话,到底靠不靠?
靠。白云间自然而然地倚了过来,他本想用c酱的声线撒个娇逗逗黄河远,但实在晕得不行,挽着黄河远胳膊睡着了。
一中和二中在不同的城区,校车开了一小时有余才到学校。
黄河远推了推白云间,醒醒,到了。
嗯白云间迷迷糊糊地蹭蹭,发丝挠得黄河远脖子痒痒的。
黄河远硬是没动,直到下车,白云间背着书包走在他前面,黄河远才用力挠了挠脖子可恶!狐狸精!
校车在宿舍楼前停了下来,楼前站在一男一女两个老师,负责接应学生。
俞飞下车,往女老师那边走,男老师挥手招呼,哎同学,男生跟着我!那边是女寝。
俞飞:老师,我是女生。
男老师:?
白云间及时出现,缓解了男老师的尴尬,老师你好,我跟你。
你???男老师震惊。
我是男的。白云间说。
男老师怀疑人生,这届二中的竞赛生怎么了!
因为大家都有行李,学校将宿舍安排在一楼,白云间和黄河远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的113。
黄河远:你说,他们会打我们吗?
为什么?白云间问,我们很欠揍吗?
对啊。黄河远非常客观地说,你很欠,我也很欠。我这次连手办都没带,就怕打起来的时候摔坏了。
白云间笑:那要是打起来,你会保护我吗?
我会。黄河远拍拍肚皮,嘚嘚瑟瑟,我现在是有腹肌的人了。
嗯。白云间打开门,刚跨进去,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大叫。
卧槽,女的!一穿着裤衩的平头哥手忙脚乱地找裤子,卧槽,我裤子呢?
事实上,里面的三个男生都光着膀子,穿着裤衩,无一例外地慌了。
二中的吗?!
白云间拖着黄河远的行李箱肆无忌惮地进门,娇滴滴地说:远哥,这就是男生宿舍吗?
黄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