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初看向江昱南,后者也是不解之态。
江昱南顺手便拦住一名小贩,询问道:“城中此时为何如此人满为患?”
那小贩哈哈一笑,道:“二位不是咱们大昭国人吧?今日可是咱们大昭皇后游行探市之日,皇后娘娘一向仁慈爱民,深受爱戴,却无缘一见天姿,闻其音容,三日前朝廷就已下令今日午前罢市迎后,这满城百姓今日可都是为皇后娘娘而来。”
江昱南却是不大在乎的模样,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颇有些兴致被打断的模样。
夏云初复又询问,“皇后娘娘福泽深厚,若是一路南下,到了上一个城轶便应转回皇城,这国界处每日开市买卖,两国交界,人员杂乱,为何不转回,反还要来此?”
并非国界城处有何不好,只是皇城脚下定然要安全繁荣得多,且皇城到这边界之城,少则一两月,多则四五月的路程,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如何能够承受这般颠簸,每落一处城轶,便要游行寻访,这一路下来,已然寻访了大半个大昭国,怕是皇后早已疲累不堪,夏云初不明白为何仍要走完这最后一城。
那小贩听闻这番询问,满脸不由写上自豪,“前些年一直有传言皇后对风梁国流民颇为施恩,不但四处下令不得驱赶,甚至设棚行粥,如今来这国界处,不过也是为了探看当年流民,如今可否安家落户,当年流民四起,若不是皇后娘娘仁爱,恐怕这边界城也不能如此安泰繁华。”
夏云初不由得生了敬仰之心,对这大昭国皇后也生了些兴趣,仰头瞧了一眼江昱南,“你说,这皇后对风梁国子民如此仁慈,会不会真像前些年的传言那般,她本身便是风梁国人?”
江昱南皱了皱眉头,“此事不可妄言,若真是实情,也无甚不妥,两国皆对她称赞不已,这不也正是大昭国皇室之福?”
二人正聊着,忽而人群起了一阵骚乱,忽而走远到近,众人皆跪拜在地,人群中被分开一条宽阔的大道,随行的一群侍卫后正抬着一顶大轿,周围用黄帆垂落,轿沿用金箔画上了一只栩栩如生得凤凰,展翅欲翱翔九天之态,双目镶的是南华玉宝石,翅尾七彩宝石各色纷呈,在烈阳下折射出极为夺目的光来。
众人皆在这般绚烂中垂头叩首,夏云初和江昱南却被那轿中隐约的身影吸引。
后冠之下,是珠串流苏遮挡得面容,一身华服金丝满绣,身姿挺拔,尊贵威仪。
夏云初微微叹息道,“竟不能一睹芳容,实在遗憾。”
如此高贵之姿,真想让人一睹流苏面遮之下的芳容。
未曾听到身侧之人的回应,夏云初转头看去,却见江昱南皱眉思索得模样,双目也同样落在那位皇后身上,不知在探看什么。
渐渐身旁已无站立之人,身侧跪倒的小贩拉了拉夏云初的裙摆道:“怎么还不跪下,莫要直视皇后尊容,被随行侍卫看到,那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杀头的!”
夏云初立即跪拜在地,拉着江昱南,他这便移开了目光,规规矩矩隐在人群里。
皇后周身仪仗绵延数米,停在城关处,众侍卫重重围绕,几乎一只苍蝇都无法靠近皇后身侧。
百姓于城墙之下,抬头仰望,皆高升呼喊,以示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