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氏显然是纳闷得很,奇道:“你这孩子平日一向灵光,怎么娘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都听不明白呢?”
不是她听不明白,是在那太尉府里有多难,没有人比钟紫茜清楚。
太尉府里繁华似锦,人人都想分一杯羹,起初她只想要在夫君心中多一些位置,后来她又想要成为生下长子的人,再后来她又看上了爵位,正室的位分,还有太多太多她不甘心被别人夺去的东西。
日日里算计,夜夜里谋划,她处心积虑的害死比她年轻的新人,费尽心思的想把正室拉下去,她失去过孩儿,也害死过别人的孩子,她恨那个被夫君信赖的虚伪正室柳氏,算计着在她的饮食里下□□,更恨那处处与她为敌的小姑肖宛荷,设计令得了脏病的人去污辱她。
可悲的是她做了这么多,临终才发现,她的夫君看着这一院子的女人争奇斗艳,竟是半点未入过心间。
重生一回她想明白了,太尉府虽好,可于她这个高枝攀的确实是过高了,她虽是贪慕太尉府里的荣华,可今生不想再那么累了。
再说这肖二公子,前世时常猥琐的动手动脚的,她十分厌恶,后来更是被她害死了,要她如何和自己曾杀死的人日日相对同床共枕。
“娘,这肖二公子一个是个不受重视的纨绔,将来肖家若是得了爵位,也轮不着他。他自己也没个一官半职的,整日里吃喝玩乐到处惹祸,任这肖家将来如何风光,我嫁过去跟着的还是这肖二公子,他在肖府没地位,我便是在他后院再威风也一样什么都不是。”
施氏叹了一声:“这倒也是,娘只是觉着这肖府的大门旁人头削尖了的往里钻,如今这摆在面前的机会不要……”
钟紫茜沉默片刻,随后扬起嘴角一笑,那笑容里仿佛混了几分阴险和不怀好意,她轻声道:“其实娘可以把钟瑜嫁过去,这样既不会令女儿所嫁非人,又不会错失这大好机会。”
钟瑜气血翻汹,脑中嗡嗡作响,怒意在心中掀起了一阵雷霆暴雨。
之前钟紫茜每每受嫡姐欺压之后拿她撒气不过是小打小闹,她尽数忍了未置于心底,却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退让,她却依旧不肯让自己好过。
这个重生女到底要怎样,她哪妨着她了非要如此害她,还是说她重活一世了仍改不掉残害他人的习惯?
难道就因为不见了那支金钿,心里对她尚未查证的那点怀疑,便要因着这一件小事害了她一生?
施氏犹豫着开口道:“娘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娘之前答应了钟瑜一年内不给她安排婚事。更为关键的是,这肖二公子虽是红颜知己无数,可这收进家里的却不是来者不拒的,肖二公子是看中的是你,瑜儿虽是长的也不错,可人家家里不缺美貌女子,未必买她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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