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氏是我亲娘,虽然她厚此薄彼,但也不至于欺凌了我去。哥哥,你别问了。”
谢琰打量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道:“瑜儿,凡事还有我这个做兄长的在,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来告诉我。”
钟瑜点点头,静默了片刻,道:“哥哥,若是你看上了个农家的女儿,去和她……表白,可却发现她看上了别人,那人远不如你,比如说像是村里当铺的账房先生之类的,为着这还拒绝了你,你可会怨她,可会……恨她报复她?”
谢琰怔忡了下,手掌虚虚的握成拳,低垂了目光,好一会儿才道:“这……我若是真心喜欢她,又怎会报复她为难她?我只希望她能幸福,那账房先生能好好对她,至于怨恨……人非草木,只是我想我怨的不是她,而是这命运,不过再恨再怨,当我见着她时,想着的大抵还是她的好。”
“那……你会很快把她忘掉吗?”
谢琰咽下心底的情绪,朝着她笑了笑,道:“你这是看了什么话本,这么多爱恨情仇的。”
“我就是问问,哥哥你快些回答。”
谢琰正色道:“我想我是不会忘记她的,只是瑜儿,这世间的人性格各异,想法也不尽相同,便是同一个人,处于不同的情态时,做法也会有差异。
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哥哥也不能说吗?”
这事太难说出口,钟瑜吸了口气,努力将内心的矛盾与纠结随着深呼吸一起吐出去,朝他笑了下,道:“无事,我只是担心宋元京对表妹长久不能忘情。”
谢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心疼的道:“他若敢负你,哥哥我绝不会轻易饶过他。不过你且放心,就以往我与宋公子相处时对他的了解,他满心四书五经的大道理,对表妹应还是亲情多一些,现下不过是表妹忽的舍他嫁了个平民,他有些失落难堪吧。”
谢琰安慰了她几句,又陪着她坐了会儿才离开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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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一过,天气便明显转了凉,日里也不再动辄满身大汗,甚是舒适。
秋高气爽里京城里迎来了宝鸢公主寿辰后的另一件喜庆之事——肖家二公子的婚事。
肖二公子肖宛超艳名在外,惹得了多少花魁舞娘为之倾心伤神,虽是太尉家的公子,要说一门好亲事也是难。因着兄长也尚未成婚,这事便搁了下来,一晃便好几年了。
只是这几年来肖宛超却愈发放肆,日日里游手好闲,流连花丛,还曾为了个青楼女子打伤了太史家的公子,总是有惹不完的祸,肖家长辈也有着操不完的心。
直到两月前肖家来了门远亲,肖老夫人嫁到雍州去的妹妹毕老夫人进京看病,住在了太尉府。
这毕老夫人带了两个孙儿一个孙女同行,这孙女一直住在雍州乡下,乍一见肖宛超这般英俊贵气的男子,不免心生情愫,兼之肖宛超又来者不拒,百般情话的温柔缱绻之下,哄得她陷在甜甜的情丝之中不可自拔,两人便在长辈们的眼皮底下暗渡陈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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