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蔓有些局促,不敢抬头看她,声音更是小到不能再小了:“这里面……也包括你吗?”
钟瑜眨着眼,慢慢的领会了她话里的意思,坦然道:“前面十几年,我并不曾知道自己与他并无血缘,一直以兄长待之,从不曾生过其他念想。后来我虽认回了钟家,但我心中已然惯了视他为兄长,我二人兄妹之谊永不会变。”
钟紫蔓松了口气,呼出了一团白气,道:“瑜姐姐莫怪我,谢公子这么好,我总是有些担心的。”
忽的内里传来了一阵咳声,似是谢琰又咳起来止不住了。
钟瑜也顾不上这边了,急急的推门进了去,果然见谢琰以肘支在床边,白润如玉的脸已经咳得涨红了一片。
她上前扶起他,又递了水给他,可他却不肯喝了。
“哥哥,你喝一点顺顺气。”
谢琰却是合着眼靠在那里,除了时不时咳上几声,一动也不动。
钟瑜只得把水又放了回去,起身朝外走去。
行至门边,钟紫蔓正一手扶着门,紧张的往内里瞧着,见她出现,焦急的道:“谢公子可好?”
钟瑜加快着脚步出门,随口道:“你且进去帮我照看他片刻,我去前面请医者过来再瞧一瞧。”
待钟瑜带了医者回来,钟紫蔓已经在屋里了,她立在谢琰的床边,低垂着小脑袋时不时的抽泣着,见他们回来,伸手在脸一抹,道:“姐姐刚走,谢公子又咳了好久,我见屋内有水本想给他喝一些,只是、只是他不肯让我靠近,方才咳的狠了,好像、好像晕了过去。”
钟瑜又惊又急,应了一声,赶忙请了医者上前。
床上的谢琰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医者探了脉相,好一会儿才道:“探花郎这是大病未愈又兼急火攻心,不过这脉相上看眼下倒也无甚大碍,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只是切记,莫要再大悲大喜,探花郎如今身子虚受不住,现下便让他好好歇上一会儿吧。”
钟瑜谢过医者,便带着钟紫蔓出了门。
“医者的话你也听到了,今日……只怕哥哥不能见你了,你改日再来吧。”
钟紫蔓红着眼圈,憋着鼻间的酸意,点了点头,虽是恋恋不舍的,依旧跟着钟瑜走出了大门。
送走了钟紫蔓,钟瑜在门边发了好一会儿呆。
也不知道她和钟紫蔓说的话,谢琰听到了没有。
回房的路上钟瑜远远的瞧见园子里立着一男一女,男子伸手给女子发间插了一支簪子,两人对视良久,男子才道了别离去。
小丫头脸上带着笑意,满怀心事的走出了园子,快行到钟瑜身边了才瞧见她,惊了一跳,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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