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一阵怔忡,凝视着他道:“那你呢?”
付久珩避而不答:“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本就与你无关。钟瑜,我要你信我会护你周全。”
说完,他便狠了狠心,头也不回的往原路走了回去。
疾步行回了那马车处,他解下了一匹骏马,翻身刚上了马背,便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
三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了他身后。为首的一人手执宝剑,另两人一人背着弓箭,一人执着长刀。
为首的人见着他,微微挑眉,似有些意外。
“我以为,世子该是弃车上马狂奔而去,要费一翻力气追赶的。却没想到,世子竟只走了这少许远,怎么,这马车中是有什么稀世珍宝,舍不得丢弃吗?”
粗声粗气的声音,极为暗哑,这人一边调笑着,一边带着身后两人下马,手中执着兵刃,朝着付久珩逼近。
付久珩清冷着一张俊容,目光阴沉着注视着几人,问道:“无澜呢?”
为首的黑衣人笑了下,道:“无澜大人果然是江湖中属一属二的高手,便是中了这软功散也不是好对付的,明明没了内力,还是折了我手下十几人,最终才将他打入崖底。
付久珩,你束手就擒吧,我便看在你付氏于朝纲社稷总算有些功劳的份上,不会折辱于你,给你个全尸。”
付久珩闭了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漠,斜挑着一边的唇角,一手摸向腰上的宝剑,邪邪的道:“哦?那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钟瑜在那石丘后躲了一阵,心中一片乱麻,眼前一会儿飘过世子那满眼恋慕不舍的绝世容颜,一会儿又飘过自己向往的田园生活,挣扎得手心全都是汗。
付久珩没有扔下她上马逃走,将无澜为他赢下的这几分宝贵的时间用在了安顿她的上面,她又怎能做到从此忘了这一切,毫无愧疚感的自在的过想要的生活呢?
满心的担忧与恐惧令她坐立难安,她扪心自问,对付久珩的深情并非一点未曾动心,如今一想他到丧命于此,便满心如被撕扯般,痛苦得难以呼吸。
何况冷静想想,若是世子出了事,对于一向溺爱他的南安王来说,只怕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自己这个令世子惦记了许久的女子,给他心爱的宝贝儿子陪葬吧,怎么可能任由她自在的嫁给他人。
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声,一咬牙,她躬着腰,轻手轻脚的往来时的路过去了。
马车边已然没有人了,不远处林子里躺着一具尸首,钟瑜心中怕极,等了会儿不见有什么人来,便缓慢的行了过去,低身瞧了下,这是一个执着长刀的黑衣人,胸口有剑伤,已然死去了。
她四处寻望了一圈,似乎不远处有轻微的声响,借着树林的庇护,她蹑手蹑脚的往着声源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