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凝望着她,微微蹙了眉,迟疑着道:“公主……你这般,若是钟将军到陛下面前参你,可如何是好?”
宝鸢公主眼中满满都是他的影子,巧笑倩兮着道:“我管不了了,驸马,我只知道不能看你站在雨中吹冷风,也不愿意强拉你回去让你不快。至于以后,便再说吧。”
几个侍卫撞了没几下,大门便从内里打了开来,门内立着的正是钟将军。
“微臣参见宝鸢公主。”
钟将军带着家仆纷纷跪倒,宝鸢公主瞧着一地的人,已然习惯了这般的情景,道:“都平身吧。本宫和驸马想到钟府与将军一叙,不知将军可愿意?”
钟将军在听闻公主到来的那一刻,便知晓了再拦不住,是以急匆匆的赶到了门口,令下人们将大门打了开来。
“敝府里前些时日一名婢女因染时疫而亡,公主驸马体贵,微臣不敢令公主与驸马涉险。”
宝鸢公主扳了笑脸,显出几分公主的气派与端庄来,她看向钟将军,道:“你若这般说,你自己还住在这府宅内呢,这几日的早朝也没见你告假,看来我得和皇兄说上一说了,有人存心想将时疫过给他。
还是说,你现下要请我们进去,你自己看着办。”
钟将军匍匐在地上,许久后,恭敬的道:“请公主与驸马,移驾正厅。”
宝鸢公主浅笑着望向谢琰,柔声道:“驸马,我们进去吧。”
两人被请进了内院,入了正厅,钟将军将其他人谴了出去,关好了门庭,朝着二人缓缓的跪了下去,双手伏在地上,悲切的道:“钟家五女钟瑜,已然失踪数日,微臣忧惧驸马责怪,方才才出此下策。微臣该死!恳请公主与驸马勿要与微臣计较。”
宝鸢吃了一惊,愣愣的侧头朝谢琰看去,但见他面色一白,双目呆滞的望着地上的钟将军,随后气息不稳的道:“你、你说什么?”
“自小女从贵府归来,便不知所踪,虽说下人们都未见小女出府,可微臣……遍寻了家中,仍是未得她的踪迹,还请……”
话来不及说完,他已然被谢琰揪住领口,生生的从地上拖了起来。
谢琰双目通红,目光凌乱的看着他,明明是个书生,却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竟将一个武将拎在了身前。
“是不是你!你一向偏心,对她不闻不问,是不是你害了她,你说啊!”
钟将军被揪得喉间一紧,此时有些喘不上气,一时也说不出话。
宝鸢公主急着上前去拉他的臂膀,软着声线道:“驸马,你先别急,让钟将军把话说完……”
谢琰却似疯了一般听不进去,眼见着钟将军脸都胀红了,连着咳了几声,他才稍稍缓了些神,松开了手去,可目光依旧不依不饶的狠狠的怒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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