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坦诚道:“下不去手,你之前帮了我那么多次,我虽与你不熟,可心下一直觉着你是个热心善良之人。加上你当时受的伤不轻,于我们逃亡应也是无碍,便想留你一条生路。”
梁晖咽下喉间涌上的鲜血,面上依旧是一副淡漠,又道:“你把知道的都说了,还拿什么来让我说出你要的东西?”
钟瑜敏锐的发觉了他的动作,想到医者出去前和她交待过他的伤势,她起身走到放药的木架子前,按着之前医者当时说的,找到了一个小白瓶,倒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出来,回身递到了梁晖的口边。
梁晖病了这么久,对这个小药丸也熟悉了,看也未看,便吞了下去。不一会儿,药起了效用,五脏六腑间的疼痛渐渐平息了。
钟瑜坐回了小木凳上,微笑着道:“我知道的,可远比你以为的多。”
梁晖眼中一片虚无,似是服了药有些累了,面带疲惫的望向一边,不欲再言。
“你曾和我提到,你有一个爱人。若是我猜的没错,这个人便是贞妃娘娘。”
第118章她已然不在了,都无所……
梁晖一瞬间仿若雷霹,一双灰暗的眼瞳愕然的睁着,震惊而呆滞的望向了钟瑜。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烛光昏暗,女子浅笑着的姣好面容在摇曳的火光中忽隐忽现,梁晖怔怔的望着她,想在那张面容上看出一丝犹疑的破绽来,可美丽的女子只是不急不慢的浅笑回望着他,面上只有自信和从容,。
许久,梁晖缓慢的调转回了目光,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你曾和我提过,与所爱之人不能相守。这句话我当时听过便抛到了脑后,可近来细想,却觉着越想越奇怪,究竟是什么女子,依你梁三公子如今的地位,依然可望而不可求?
再者,青州途中遇刺,你反复强调对付氏的怨恨,你这恨意来的不明缘由,我左思右想,付氏并不曾亏待梁家,也不曾亏待你,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恨付氏,宁愿牺牲梁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的性命,也要杀死付氏唯一的后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些迷团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
钟瑜停了下来,笑盈盈的看着他,道:“直到前几日,我忽的想明白了,那时你中箭倒地,呢喃着的是什么。”
当时梁三公子倒地不起,钟瑜满心惊惧,一边忧心付久珩的伤势,一边还要顾忌着防备他有诈,虽是看到了他嘴型微动,极轻的声音似乎说了什么,可听的并不甚清楚,也未来的及做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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