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后的第一天,除了有些容易累,她确实没有别的反应,可到了第二天,她的脸白的和纸一样,一整天都没有食欲,精神也恹恹的,走几步部便一身虚汗,好在世子不在,问桃虽然瞧出了些端倪,想来为她把脉,但被钟瑜扯了可能是月事要来的理由硬是搪塞了过去。
到了第三日,午间的时候她终于撑不过去,吐出了一口血后晕了过去。
这一觉仿佛坠入了黑暗之中,钟瑜半点意识也无,醒来的时候天已然黑了,屋子里没有点灯,月光婆娑着从窗子洒了进来,照得室内清清冷冷的,朦胧着带着一丝凄凉。
许是药性作祟,也许是睡的太沉,钟瑜眼前一片模糊,睁眼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眼前的事物才渐渐清晰。
昏暗的夜色里,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的坐在床边,微明的月光自他身后而来,他俊美无俦的面庞便隐在一片迷蒙昏暗之中,让人看不清楚。
付久珩如她所料的快马加鞭的从军中赶了回来。
钟瑜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而是世子付久珩的。
“阿珩……你怎么不点灯呢?”
屋内一片寂静,钟瑜见他不作答,想起身去点灯,却是才起身,便觉得阵阵头晕,险些又跌了回去。
伸手扶着床沿缓了一会儿,钟瑜才勉强坐了起来,再抬头看向面前的人,他仿若是一樽雕像一般,失了所有生气,茫然而木讷的坐在那。
钟瑜知道,他大概已经知晓了。
她想开个玩笑让他笑笑,可是内心仿佛被揪着一般的难受,让她怎么也笑不出来,许久,才幽幽的问道:“你这般凝重,我……是生了什么重病吗?”
忽的肩上一紧,钟瑜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牢牢的抱在怀里,那圈着她的手臂紧紧的环着她,仿佛一松手她便会飞走了一般,令她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珩……我、我本就有些头晕,你抱的我太紧了,我有些难受……”
付久珩手上的力道轻了一些,却依旧执着的不肯放开。
“瑜儿,上天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他已经带走了我的母亲,我不能没有你的。”
钟瑜心中愧疚难当,一时说不出话来。
付久珩缓缓松开了她,努力的掩下眼中的痛苦,望着她道:“你中了……引魂丹。”
他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将这三个字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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