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霆眼见着大业因着自己而搁置,不顾众人劝阻,强撑着率领大军继续北上。
终于,在迎来冬日里第一场雪之前,付氏大军于京中会合,名为入京护卫,实则已然将皇帝软禁了起来。
手上没有一支军队的皇帝,强撑着孱弱的身子挣扎也只是负隅顽抗而已。
然而,这一场雪过后,付霆的伤势便陡然加重,境况急转直下,勉强撑了五日后,病逝在了付氏登往帝座的路途中。
临终之时,付霆遗言,后嗣与大业为重,独子付久珩不必守孝。
世子监国,下令举国为南安王服丧一月,远在西境的肖宛旭也赶了回来。
钟瑜见着他,已经是付霆故去后两个月了,彼时的世子府因着付久珩承袭了爵位,已然改成了南安王府,她正在府中的祠堂里上了香,出门时便听人来报,说是肖太尉的大公子来了。
付久珩如今并不在府里,钟瑜与肖宛旭也算是故人,于是便整了整仪容,出去见了他。
厅中立着的人已然黑了不只一个度,好在肖宛旭的相貌属于阳光潇洒型的,如今配着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倒是更添男子气概。
钟瑜上前打了招呼:“肖大公子。”
肖宛旭朝她看过来,唤了声“夫人”,随后玩笑着道:“从前我便觉着,你迟早要便宜了久珩这小子的,你还责怪我非要将你与他凑作一堆,如今瞧瞧,可不是让我说中了吗。”
钟瑜也笑,抬手示意他坐。
“王爷这会儿不在府中,你若着急,我让人去问问他的行踪。”
肖宛旭摆手,道:“不必了,这些日子和他见的够多的了。我此行是为着来给老王爷上柱香的,过几日我便要起程回西境了。”
钟瑜有些讶然,道:“西境那边如今不是挺太平吗?眼下王爷这边正需要人,你怎的还要回去?”
肖宛旭垂下目光,默了一瞬才道:“如今肖家里事情多,自我回去,便跟着为二弟操碎了心,如今回西境也好,省心。”
下人们上了新沏好的热茶,钟瑜执起饮了一小口,道:“你二弟?”
她还真有些好奇,肖宛超这个花花公子,这是又捅了个多大的篓子。
肖宛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本是不打算细说,却是忽的想到,这故事的主人公和眼前的女子还有些渊源,于是道:“大大小小的祸他惹下了不少,不过最令人犯愁的,还是和钟家六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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