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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非天夜翔(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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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姜恒答道。

孟和又是只学了这一句,翻来覆去地唱了几次,风戎人喝醉了,便围出一个空地来,开始在林外摔跤。

天色尚早,姜恒与耿曙看他们自娱自乐,又有拍掌喝彩的,姜恒只觉十分有趣。耿曙坐在马扎上,一手环过姜恒的腰,伸手隔着外袍,在他腰来来回抚摸,就像顺那小熊的毛。

两只海东青则留在各自的阵营,远远互相眺望。

他们家的鹰是公的母的?姜恒忽然兴起念头,说不定能给风羽找个媳妇儿。

两只都是公的,耿曙猜到姜恒所想,别想了,碰上容易打起来,保持距离。

不片刻,风戎侍卫退后少许,孟和喝了不少酒,走出营地,脱了上半身武袍,露出白皙肩背与胸膛,将上袖扎在腰间,朝耿曙喊了句话。

姜恒不用翻译也猜到了,他们想找耿曙摔跤?!

耿曙只要陪在姜恒身边就无心交际,看见就烦,只想尽快打发他们,想了想,说:你猜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姜恒:呃论武功,你天下第二现在是第一了。不过风戎人从小就摔跤,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也没什么。

耿曙本来想拒绝,听到姜恒这么说,索性也三下五除二,脱了上身衣服,扎在腰间,几步走出去。

孟和拉开摔跤的手势,耿曙回礼,四周轰然喝彩!

姜恒手心确实捏了一把汗,他在游历村落时,看见风戎成年男子摔跤,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还有人教他摔跤。哪怕姜恒自诩也学过武艺,对付个把成年人完全没有问题,奈何摔跤却与武学大相径庭,稍有不慎就要摔个嘴啃泥,竟不是他们一回合之敌。

玩玩就好了,姜恒说,别太认真。

知道了。耿曙漫不经心道。

紧接着,在大声叫嚣中,孟和犹如一只猎豹,朝耿曙冲了上来。

两人裸露的肩背冲撞,犹如羚羊挂角,发出一声轻响,耿曙只以左肩抵挡,右脚错步,一招就将孟和放翻在地。

四周刹那鸦雀无声,连姜恒都忘了喝彩。

耿曙玩摔跤已经玩了四年,摔遍大雍骑兵团无敌手,怎将孟和放在眼里?本来不想欺负他,不过姜恒说了那话,只让他哭笑不得。

姜恒:哥,你

耿曙伸手拉起孟和,两人再行礼,孟和第二次冲了上来,耿曙再错步,躬身从孟和臂下穿出,反手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把他搬起来一个大回旋,摔在地上。

这第二下,孟和输得心服口服,所有风戎人发出震天响的喝彩,显然没人认为孟和丢了面子。

姜恒登时大喊起来,耿曙等的就是这声惊讶叫喊,当即点点头,不玩了。

孟和哭笑不得,知道自己绝不是耿曙的对手,却见耿曙转身时,童心忽起,从背后飞身而上,要夹住耿曙的腰,来个回荡摔。耿曙却一听风声,敏捷至极地转身,揽住他的大腿,来了招背摔。

旁观者尽数爆发出疯狂大笑,孟和输了三招,全是被耿曙一招放倒。

耿曙转身时,孟和马上举起双手,示意投降,耿曙便不再追击。

姜恒哈哈大笑,耿曙则没事人一般,回来坐着。片刻后孟和手下过来领熊,耿曙便一手提着一只熊的后颈,拎着过去,吩咐几句。

早点歇息罢。耿曙朝姜恒说。

怎么摔的?姜恒说,教教我,我也想学。

你这下盘跟踩高跷似的,耿曙起身道,歪来歪去,学不了摔跤,学醉拳还可以。

耿曙手臂下挟着帐篷,准备扎营,姜恒自然知道耿曙是在嘲讽他,便从身后扑了上来,耿曙一转身,抱住他,连自己带姜恒,一起扑在地上,那动作十分轻缓,满是枫叶的地面软绵绵的。

姜恒不依不饶,起来又闹耿曙,耿曙再把他放倒,最后姜恒飞身跃起,骑在耿曙背上,带着两人侧摔,耿曙却一步稳住身形,锁住他手腕,像那两只小熊般,摔到枫叶上,把他按着,两人对视。

耿曙低头,在姜恒的唇上亲了下,这一下停留的时间比先前的每一次更久,吻了足足好一会儿才放开。

姜恒的心脏忽然间怦怦跳了起来,脸颊发红。

别闹。耿曙起身,穿好武袍,整理了下腰带,扎好了营帐,说,进

来躺着罢,秋天夜长,天黑就冷了。

姜恒进了营帐,耿曙便把他搂着,在他耳畔小声说话,姜恒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俱是些并无多大意义的话,譬如那两只活下来的小熊,耿曙说:希望它们别死了,能好好活下去。姜恒的回答则是:嗯,对啊,会活下去的。

因为看见母熊尸体,与遗下的小熊时,姜恒知道,耿曙一定与他想的是同一件事那年姜夫人离开,只能相依为命的他俩自己。

耿曙手臂又紧了紧,姜恒打了个呵欠,渐渐地睡着了。

翌日醒来时,风戎人又走得干干净净,这次应当不会再来了,耿曙已经显露了他的身份。他们也猜到了姜恒不会是寻常大夫,不必再一路尾随保护。

耿曙与姜恒在一起时总是很有耐心,从来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做早饭给他吃,收拾完行装,赶车上路,仿佛很享受与他待在一起、无人来打扰的时光。

到得灏城外时,耿曙摸摸风羽,放出了他的海东青,让它去周围觅食,说:还看病么?

不看了,姜恒眼望灏城,以及城外一望无际的汗塞平原,说道,我不想让卫家的人知道咱们来了,得易个容。

随你。耿曙答道。

姜恒整理还与界圭作伴时,于大安城沿途购买的物资,找了灏城外无人的银杏林,在林中支上镜子,给耿曙易容,说:脸侧过来点。

耿曙端详镜子里,已变了副容貌,隐隐约约,有点像项州,项州五官温润,耿曙那眼神却十分犀利,藏也藏不住。姜恒给他易得稍老了点,约二十七八的模样,再换上衣服,活脱脱是名在塞外四处游走、寻找有利可图商机的走贩。

姜恒说:别老挺着身板,稍稍佝偻点儿,点头哈腰的,就像了。

耿曙有种自律的气质,武袍系到领口,袖子扣得一丝不苟,腰身更是修长笔直,一看就不像商人,姜恒刻意给他找了件不合身的布袍,让他肩膀稍稍缩点儿。

当兵当惯了,耿曙说,就怕瞒不住,他们现在都知道我与你一同出来了。

不是因为当兵,姜恒说,你小时候就这样。

耿曙看了姜恒一眼,皱眉道:咱俩结伴,很快就会被猜到的。

姜恒带着恶作剧的笑,说:我偏要让他们猜不到。

接着,姜恒开始给自己易容,耿曙便到溪流边去打水,泡茶。

一炷香时分,耿曙回来时,看见了银杏林中金黄叶子飞扬,一名女孩转身,朝他笑了笑。

耿曙:

怎么样?姜恒提了提肩上的轻纱,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个年轻姑娘。

耿曙:

耿曙瞠目结舌,心脏登时狂跳起来,霎时满脸通红,下意识地别过头去。

姜恒穿的是城中买来的女装,虽不华美,却一应俱全,曲裾,深衣,藕荷色外纱,衬上他的清秀面容,活脱脱一名小美女。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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