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没?有安慰他,也没?有评价他,只是问:“想起这?件事,最让你难以忘怀的一幕是什么?”
华羽然没?有丝毫犹豫:“那户小女?儿死去后仍没?有闭上的双眼。”
裴昭道:“那么在心?阵里?,你便会无数次地经历这?一幕,会有无数人撕心?裂肺地谴责你,你会被万夫所指,永无宁日。”
华羽然只是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心?阵是杀阵!
杀人诛心?,不外乎此。
金子晚想,那能布出这?个?阵法的裴昭,又有没?有过悔?
还未等他想完,华羽然便直接问了出来:“望舒,你有过后悔的事么?”
裴昭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摇头:“没?有。”
华羽然嗤笑出声?,拎着酒坛往自?己嘴里?倒酒,咽下去后才喃喃:“人生无悔……你当真幸运。”
裴昭微阖双眼:“人生无悔……却也当真无趣。”
华羽然把?酒罐往他脸上一丢,被裴昭下意识地牢牢攥住:“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明天剿杀血月窟诛杀任砚生此番诸事都要顺利才好,死的人够多了,不能再继续死下去了。”
裴昭握住酒罐,“嗯”了一声?。
华羽然从屋顶上跳了下去,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夜色里?。
裴昭看?着那轮残月,自?言自?语:“……可我……做对了吗……?”
一朵浮云飘了过来,将残月遮住了大半,不知是因为满山的灯笼火光还是怎么,那月光甚至有些泛红。
血一样的红。
……
顾照鸿再睁眼后的场景,是满山满岭的刀光剑影,尸山血海。
他抬眼望去,血月窟的人与武林中的人正打着杀着,有穿着红色衣衫的人倒在血泊中,也有穿着其?他衣服的人被踢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时有一身影飞身过来,大喝一声?:“看?招!”
任砚生瞳孔一缩,反射性?地抬起刀抗住了这?一剑,来者内力迅猛非常,饶是任砚生内力深厚,也被这?一下逼得倒退三?步。来人一身青衣,见一击被扛下,又转身在空中又劈下一击,任砚生咬着牙,被他打得不由得朝东南方位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