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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情书——寒菽(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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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等道沈问秋建立起一个健康的广阔的生活圈子,这才算是真正振作起来。然后他们站在同等的对岸,他再去追求沈问秋。

全乱了。

就因为他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禽兽。

现在他就跟沈问秋表白算怎么一回事?他又不是真的笨到那份上,当然感觉到沈问秋如今对他很依赖。

那算是喜欢吗?也许只是吊桥效应导致的错觉,是被圈养以后的不理智的情感。

陆庸脑袋里想着这些,一直发呆到沈问秋洗完澡出来,见到他还戴着义肢,说:你还没摘义肢啊?

陆庸:正准备要摘。

水汽萦绕的沈问秋坐到他的右边,盯着他,坐得好近,像依偎着他一样的距离,沈问秋温声细语地问:大庸,能让我给你弄吗?我早就想试试看了。

这话听上去好有歧义,陆庸唰地红到脖子根。

在沈问秋面前,他永远是那个木讷嘴笨、无法拒绝的大庸:好、好

沈问秋的手摸上他的合金义肢手臂。

这只价值昂贵的义肢当然不能完全替代真正的手臂,手指有最尖端的触感传导,可是跟他左手的感觉也天差地别,更不提别的地方。

但当沈问秋的手抚上来时,他却有种真的被触摸到的感觉,像是灵魂被沈问秋温柔地贴近,攫住,他问:是按这里吗?

陆庸说:是。

沈问秋按下按键,模仿着陆庸拆下手臂的动作,轻轻一扭,把他的义肢摘了下来:我再帮你做消毒吧。

陆庸随身携带消毒套装。

出门的话,就是用酒精棉片擦拭下。

陆庸连头都不敢转,耳朵突突地跳,他一咬牙,心想,都这样了,还是不管什么顺序不顺序,先把人哄过来吧。

可、可是具体该怎么问呢?

――小咩,我能不能做你的男朋友?

叫小咩是不是不太郑重?以我为主语是不是显得有点高傲?

――沈问秋,我想和你谈恋爱。

这样好像又不大清晰?还是通知的语气,太硬了。

――沈问秋,你能不能和我谈恋爱?

他觉得谈恋爱这词就让人害羞,要不换成处对象?好像又太土了。而且这问句听上去好软弱,不够坚决的话,又会被沈问秋拒绝吧。

陆庸还没想好。

沈问秋在他身旁问:这样行吗?你看看?

陆庸怔怔地转过头,撞上沈问秋凝望自己的视线,瞬间脸都要红炸。

沈问秋明明只是靠近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陆庸却觉得像是小羊崽已经钻到他怀里,在心窝上蹭,求他亲抚。

沈问秋怕他逃了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把他望着,红着脸问:大庸,你想不想再发生一次意外?

第41章二手情书40

陆庸别说是脸了,耳朵脖子都红透了,他本来就生得皮肤黑,现在养白了也是略深的均匀小麦色,脸红起来就是又黑又红,俨然一副老实疙瘩的样子。

但沈问秋就是觉得陆庸怎么看怎么英俊耐看,陆庸不是第一眼帅哥,只是越看越让他喜欢。

陆庸疯狂心动,结结巴巴地说:小咩,你、你别逗我

沈问秋的态度很是随意,像是小孩子提出要一起玩一样,并不把这当成大事:我逗你干什么?

陆庸脑袋一片空白,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心跳惴惴地想,是不是他会错意,又问:你说的意外是什么意外?

话音还没落下,沈问秋像是小羊崽蹦起来似的,飞快地仰头凑近,蜻蜓点水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这种意外。

陆庸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烫到让大脑死机。

他、他、他竟然有资格再亲近一次沈问秋吗?

还是沈问秋在清醒状态下主动邀请的?陆庸只觉得不胜荣幸,因为傻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迷迷糊糊地向沈问秋靠近过去。

沈问秋还以为自己要被亲,红着脸默默等待。

结果陆庸只是闻了闻他,愣头愣脑地说:没酒味啊,我还想是不是我跟我爸去散步的时候,你偷偷喝酒了。

沈问秋笑了:没喝酒,你不是让我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吗?我不喝了啊。

真的又乖又甜。让他不赌博就戒毒,让他不喝酒就戒酒。确实现在沈问秋连啤酒都不喝了。

陆庸想,沈问秋这话说的,就好像在暗示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问秋看到陆庸不知不觉地凝望住自己,专注到像是世界上别无旁骛,只剩下他们俩,在悄然无声地贴近。

陆庸像是变成雕塑,一动不动,傻乎乎地等着沈问秋,无法主动,也不能回避。

沈问秋的鼻尖轻轻撞了下他的鼻尖。

陆庸心漏跳半拍。

沈问秋低垂眼睫,没与陆庸视线相接,他试探着,小幅度地侧脸,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他每动一下,接近一毫米,拉远一毫米,都会狠狠地拨动他的心弦,发出一串动听跳跃的声音。

到底是要亲还是不亲?

正想着。

沈问秋亲了上去。

这次不是一触即离,而是如落入他怀中的安心亲吻。

陆庸简直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若说是沈问秋在邀请,但陆庸又觉得沈问秋的亲吻是清纯的,像是小孩子表达自己的亲近喜欢。

两个吻都是轻轻柔柔的。

都像是火星掉入草绒,第一个吻只是微烫,嘴唇炽热的幻感还没消失,第二个吻又贴了过来,顿了顿,烈焰轰然燃起。

是我龌龊。陆庸想。

他的身体又擅自动了起来,也说不清他上了沈问秋的钩还是沈问秋落入他的掌心,任他为所欲为。

只是陆庸自己都奇怪,明明他以前都很能忍耐,他一向那么擅长忍耐。

十年他都清心寡欲过来了,为什么现在自制力会变得如此低?大抵是因为以前他从没尝过肉味,没吃过,只在幻想中有味道,但是现在切切实实地尝过了,知道那有多好吃,别说沈问秋都主动吻他了这两天,光是嗅到沈问秋身上的气味,他都会像是巴浦洛夫的犬一样,反射性的口干舌燥起来。

才有过一次意外而已,沈问秋从未训过他,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当沈问秋的不二之臣。

他觉得沈问秋像是在献祭自己,那他又何尝不是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的全部送给沈问秋?

他从来无法拒绝沈问秋,他能给沈问秋的,只要沈问秋要他就给,哪怕是要他做这种事。

假如沈问秋想用他的身体,那他就给。他什么都给。

在关了灯、锁好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接近彼此。

他们知道家长在这栋楼的其他房间,随时担心会被发现,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满怀热情却也笨拙无措,只是凭着满腔爱意去触摸去亲吻,犹如偷尝禁果般心惊胆战又无法遏制,生怕会被发现。

陆庸觉得自己真的太喜欢太喜欢沈问秋了,喜欢到他找不到合适的话,一边亲吻他一边不停地表白,因为憋了太久,从第一句说出口以后,他盛在心口的爱意汹涌地决堤一般:我好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在这其中,他好像听见沈问秋无比害羞地轻轻说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两个人藏在被子里说悄悄话。

陆庸懊恼地说:夜里很安静,会被发现的,不做到最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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