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不容易得来的三日假期,其中一日他便去了那李家村。
还带了些县城里购置的东西去。
看着邵砚山背着重礼出门,林初月心里诧异,他一个十三岁的幼年学子,哪来那样多的钱,平常月中给家里带些东西就算了,这次回来还带了那样多的东西,厨房都要堆满了,地窖里也塞了不少。
林初月问邵全德,邵全德却是掩着目摇头笑了笑。
“阿爹知道原因吗?阿砚哪来那样多的钱?”
“他自是有自己挣钱的法子,年纪轻轻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林初月更加疑惑,总觉得邵全德这话里有话。
“阿爹这是什么意思?我听着有些糊涂。”
邵全德止住笑容,眉目舒缓,望向林初月温声道:“阿月知道我是以何种手艺为生的吗?”
“当然知道了。”
林初月都和邵全德相处了这样久,怎会不知道邵全德谋生的手艺。
邵全德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雕刻匠,早些时日还有余安县城里的人,特地越过这漫漫山路,来求邵全德雕刻匾额。
只是近些年来,邵全德的年岁长了,再加上年轻时做工过分熬坏了身体,就不再接那些大件的活,也因此收入不如前些时年的多。
“阿砚他不仅继承了我这项手艺,甚至比我的还要好!”
邵全德脸上浮现些赞许,接着说:“阿砚大件的东西雕得得心应手,却更擅长雕刻一些小件的东西,譬如这些时日,在于安城里风行的玩赏核桃。”
“……核桃?”
“不错,阿砚善于微雕,极其精细的东西都能刻画,小小的一枚玩赏核桃,他竟能雕出一副百子千孙图如此有寓意的玩意儿,价高得很,可比我强多了。”
“……是吗?”
林初月有些难以置信,她可从来不知道邵砚山还有这样的独门绝技,书上只写了邵砚山年少早慧,聪敏好学,可没提到这些呀!
就是后来身居高位的邵砚山,书里也只是谈及他最醉心权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描写。以至于当初看书的时候,林秋月完全没有发现邵砚山有任何魅力,甚至在邵砚山这种另类伤仲永的衬托之下,主角傅彦一些细小的缺点也被人忽视了,变得格外惹人喜欢。
“是啊,我可从不讲虚的,只是阿砚极少雕刻,不打算以这项手艺挣钱罢了,”说着,邵全德突然语气藏了几分落寞。
“阿砚和他娘一样,很有自己的打算。”
“阿爹……”知道邵全德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妻,林初月柔声安慰他,“阿娘知道阿砚成长的这样出息厉害,她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是啊!”松了口气,邵全德收回想念。
“那……阿爹,我问你个事情……”
“阿月有事大可直说,怎么还犹犹豫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