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平头百姓的看看热闹怎么了,瞅着好奇怎么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是林初月在的茶楼下面,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声音不大却穿透力极强,这让在二楼的林初月都能听见。
他们这边反应倒不大,真正热闹的是对面楼的姑娘小姐。
见着状元过来,许多小姑娘眼睛都直了,有些大胆的,甚至朝着状元那边扔香囊又扔帕子的。
林初月亲眼瞧见,那刘同升原本还算镇定的表情,被突如其来砸中脸的香囊吓得变了色,随后他表情略带惶恐,一双手紧紧抓着身下马车的缰绳,恐避之而不及。
“你们说那状元怎么吓得如此厉害?不过也就是扔些帕子和香囊罢了,不是每次跨马游街都是这样吗?”
“那你也要看情况,也要分人的。”
听见这话,旁边的人觉得好奇,不由得开口去问:“这话怎么说,为什么要分人?”
“这届的状元虽说年纪不大才三十左右,可早已成家,家中尚有妻子,楼上姑娘小姐这样的举动,可不就是让那状元心中惶恐吗。”
那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怎的都不去探听一下消息?”
“探什么消息,有些人也就凑个热闹,意思意思而已,哪里能当真呢,要是每个人扔帕子的人,都是认真的,都得正经对待,那你说说,这些状元榜眼探花呀,得娶多少个?”
“哈,那倒也是。”
楼下的人还在议论着,林初月却忍不住捂着嘴笑。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刘同升一直都是个妻管严,后面入了翰林,也传出这样的名声,今天这个跨马游街,碰上这种事情,他可不得害怕,心里估计都恨死那些姑娘了。
原以为状元出现就已经够热闹了,没想到榜眼经过,周遭喧嚷的声音竟又大了一分。
“掌柜的,您快看是小掌柜!”王善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邵砚山,随后赶忙对着林初月提醒。
林初月顺着王善指着地方去看,就见他们阿砚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和前头的状元一样,身披红绸,帽戴金质银簪花,但却端着脸,不苟言笑,周身气场沉冷,便是离着这样远林初月,看着也不由得啧啧出声。
这样一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前头的状元欠了他百八十两。
可事实上并没有。
这可是人生一大喜事,金榜题名,策马游街呢!但似乎在邵砚山眼里,也不过平常尔尔。
这位年轻的榜眼,虽是和状元差不多的打扮,但因着面容出众,清隽精致,且有一种不为周遭环境所动的冷峻气场,刚才还渐渐安静的姑娘家,又开始躁动起来,这议论声比刚才状元经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绢花香囊绣帕满天飞,林初月看着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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