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本来还想问女儿怎么没依她的话行事,随便一两个小计策让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坐实了名分,那他赵士铭不愿娶也得娶了。
日后有了子嗣,又知晓了玉华和谢家的好处,这也不算什么了。但现在见谢玉华这样子还以为她,受了欺负委屈,这可得了,老夫人忍不住面上浮现怒色来。
谢玉华抽抽噎噎地将赵士铭的话都说了出来。
谢老夫人还有其他人听了之后,不禁面面相觑,“这不会真的吧。”谢大老爷摸了摸胡子忍不住道。
谢家二老爷也嘀咕着,“那赵士铭自来了江州后,的确不曾听说过有什么流连风月的传闻。”
原以为是此人严于律己,洁身自好。现在想想男人哪有不沾腥的,只怕是那方面不行,才行不了事的。
若是于房事上有碍,请大夫大夫也没法给个准数,也许吃药的时候好了,真刀真枪的时候又虚了下来。说不定问题还不是房事,而是子嗣。
谢家这么一思量来,肯定是不能让谢玉华嫁给他了,哪怕是最支持此事的谢老夫人也估摸不准赵士铭这话是真的,还是推脱之言,到底不敢拿亲生女儿的幸福去赌。
谢老夫人长叹一声,“罢了,玉华你还是歇了这心思。”
谢玉华这会是真委屈,前一刻还是爱慕的如玉君子,后一刻就成了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自己为了能嫁给他,连名声都赔上了,这江州本来就有不少笑话她还未嫁出去的,这事后更是羞死人了。
哪怕此事是假的,谢老夫人也不好将女儿嫁过去了,这未来官家太太的富贵荣华虽好,总也要能知冷暖有子嗣傍身。她教育谢玉华道,“这男人啊要是狠下心来,连个孩子都不会愿意给你,你难道还想嫁过去当个摆设?”
到底是接触不多,没发现赵士铭是这个性子,端以为人品不错,没想到还可能是个情深的。
看来她的玉华到底是没这个福分。
谢老夫人又柔声劝慰女儿,“过段时日,我带你去栎阳见见我的几位好姐妹,再相看几个青年才俊。”她嫡亲的女儿不止谢府公中出的嫁妆,连她的全部私房将来也是给她的,哪里会愁嫁。
她的几位兄长也不是很乐意,到底是谢家丢了面子,于是扬言道,“不如我们给姓赵的一个教训。”
谢老夫人淡淡瞥了长子一眼,“教训?你打算教训什么。”
她摩挲着手中的紫檀木佛珠,语气平淡道,“咱又不是什么争强斗狠的人家,也没有那个本事去斗。”
“人家又不是什么白身,有秀才功名,日后还有乡试应试,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青云直上了。”除非是一招致命,否则便是结下了大仇,赵士铭又不是无亲无故,陆家不还是他的至交么。
谢二老爷讷讷道,“大伯父不还在京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