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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吕天逸(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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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文,你该不会是是西利亚吓坏了,比哪次都严重,他不敢说出那个亵渎的字眼儿同性恋者,它们像火炭粒一样烫得他嘴疼。道文的智力已经恢复了,不该再犯糊涂。

如果道文居然在清醒状态下对他产生了什么罪恶的念头,那么他不可能放任道文误入歧途,如果是他在不知不觉中you惑了道文这有可能,那些变态的贵族老爷那样儿打扮他,而且被道文撞见了,西利亚耻辱地承认他那副模样确实具有某种倒错的you惑力。如果是他害得道文染病,成为同性恋者,那么他,他必须

西利亚哥哥。道文慢条斯理地嚼着这几个音节,用牙尖儿磋磨它们,就像在碾弄一小块白嫩的皮肉。

他从西利亚眼中看出了一丝逃亡的意味。

就在刚才,西利亚想远离他。

他看出来了,一旦他做出逾矩的行为,被西利亚确诊为同性恋者,西利亚就会当即躲得远远的,让他隔离,直至他痊愈。

对道文而言,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道文知道他难以用金钱为囚笼禁锢西利亚,西利亚性格柔弱但品性坚韧,且惯于忍受清苦的日子,优渥的生活不会绊住他的脚,道文逾矩的行为一定会把他吓跑。

道文知道他只剩下一个选择,他该揪住西利亚柔软的白金发丝,迫使他抬头,炙密地吻他,吻得他缺氧绵软,再硬生生将他拖行至地下刑房,掼到铁床上,残忍地锁住他。他该折断小金丝雀的翅膀,拔除飞羽,让那团软乎乎的漂亮小玩意儿残疾地委顿在他的爱巢中,无处可逃

然而道文意识到他甚至不忍心把西利亚捏疼。

哪怕是最具毁灭性的风暴也同样有着温柔宁静的风暴眼。

我该不会是什么?道文幽幽反问,仿佛他根本不明白西利亚在暗示什么。随即,他慢慢松脱捏住西利亚后颈的手指,灰蓝色眼珠阴险而缓慢地转动着。几秒钟的静寂后,道文背部微微弓起,低下头,用前额抵住西利亚单薄的肩,像头朝饲养员撒娇的猛兽,即便是撒娇,他的声线仍旧低沉,透着一丝霜雪般的冷意,我的头很疼,西利亚哥哥旧伤发作了。

哪里疼?西利亚倏地软下来,他的重点偏移与心软速度之快就仿佛他是道文的妈妈什么的。

道文的脑袋还没好利索,这解释了他片刻前的疯狂,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不奇怪,而且道文实际上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捏了捏西利亚的脖子。

西利亚的思绪瞬间飘到了那位药剂师身上,那些刺鼻、苦涩但管用的药水,他应该再去买几瓶回来。

这里,很疼。道文缓缓用手指在头部圈出挺大一块区域,用一种分析与刺探的眼神看着西利亚,凉森森道,我要躺下。

第12章缪斯(十二)

西利亚搀扶道文去卧房,利落地将鸭绒枕抖得松软,掀开被子,叫道文躺卧休息,等他用井水打湿毛巾给道文冷敷。

可道文钉在那儿,对鸭绒枕与软垫无动于衷。

我需要按摩。他微微歪头,用灰蓝眼珠盯视着西利亚,蛇瞳般狡黠。

他不言不语,仅放出引路蜂,心思单纯的西利亚果然循声追逐,坐在chuang沿上轻拍膝头,温声道:躺过来,道文。

chuang上覆盖着银灰色的丝绸罩单,极软,且厚,铺了好几层鹅绒垫,西利亚坐在那儿,稍稍陷入,丝绸罩单绷出细腻的纹理,莫名撩人。

道文枕在西利亚tui上。

一刹那,他颤抖得像癫痫发作,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沁出额头,仿佛痛苦至极。

西利亚吓懵了,指尖慌乱地在道文头上到处摁,寻找疼痛点:是这儿吗?这儿吗?我去找药剂师,不,我让管家先生他说着,就要起身。

不。道文一副饱受剧痛折磨的模样,声音却冷静得出奇,不,那几乎是冷酷,我只需要按摩。

好,好,你哪儿疼?快告诉我。西利亚心疼得冒出哭腔,他简直是任凭道文拿捏了。

传说在泰蒙王国神秘遥远的南部雨林中有一种诡异的食人魔蝎,它是魔鬼从地狱投掷到人间的魔物,它蝎尾尖端生长的并非毒刺,而是质地柔软、可变幻形状的拟态组织,它会藏在树丛中,将尾巴尖儿伪装成柔弱的婴孩丢在外面,发出饥饿的哭声,一旦有善良的人怜爱地抱起那假婴孩,它便用一双毒螯一把将人钳住。

被剧烈头痛折磨的道文弟弟拟态成功引来了猎物。

初次捕食成功。

揉揉我这儿,西利亚哥哥,我的额头道文冷白如石膏的面颊浮起红潮,他缓缓包拢住西利亚整只手,那手背的皮肤温热光滑,道文使劲钳着它,把它按在自己额角。

西利亚用指腹抵住道文额角,力度轻柔地转圈。

好些了吗?西利亚急切地问。

好些了道文说着,转了个身,由背对西利亚转为正对,换左边。

西利亚按摩道文左侧额角,神经紧绷,道文仍然被【剧痛】折磨着,他看得出来。

呼呼呼呼道文【疼】得满头冷汗,呼chuan急促,他将短促的两到三次吸气连在一起,再一口呼出去像条嗅闻新鲜牛肉肋条的饥饿狼狗。

对狗来说,短促、多段的吸气能最大限度地让鼻腔享受鲜美的肉味儿

而对人来说,大量吸入空气或许有助于缓解疼痛。

西利亚赞成这一点,他不确定这种犬类的呼吸方式是否同样奏效,可这好像确实令道文好受了,他的脸色红润起来了,不再苍白得像大理石。

西利亚哥哥的味道

我很冷。道文嗓音嘶哑,我需要被子。

西利亚急忙扯过被子,将冷得直打颤的道文裹住。

可那没什么用,道文满头热汗,却反而战栗得更严重了毕竟他头疼得快死了,温暖可治不了疼那双漆黑的瞳孔可怖地扩张着,焦油般黏附在西利亚脸上。西利亚看得出,道文的目光中盈满哀求,他凝视着西利亚,像个饥寒交迫的乞儿,他用目光诉说他已臣服进尘埃,卑微如虫豸,他向西利亚乞讨,乞讨一缕怜惜,一丝宽待,以及一丁点儿爱情,一丁点儿就好,他会珍惜地进食,他一天只吃一丁点儿中的一丁点儿。

可西利亚清楚,道文凝视的绝不是他,道文的目光早已穿透他,抵达更深、更高远的缥缈圣所,道文是在祈求天上的圣灵,求圣灵救他脱离苦海,有那么一会儿,简直连地板都被道文颠得微微颤抖起来了,道文被【病痛】折磨得像条离水的鱼,他死命扑腾。

西利亚哥哥,我疼哥哥、哥哥,西利亚哥哥我的头,太疼了道文哀声扭动,好像呼唤西利亚哥哥就能缓解地狱般的剧痛,他疼得幼犬般乱拱。

可怜的道文!

西利亚心疼地噙着泪,那使他的模样更漂亮了,他隔着厚厚的鸭绒被,小心翼翼地抱住道文,哄弟弟睡觉一般轻拍他的后背,温声软语地安抚他、鼓励他不知过了多久,道文终于停止了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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