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欢想了一下两人花式找借口的画面,有点儿想笑,这边婷婷又继续了:
“不干活就算了,嘴还特挑,一会儿要吃肉、一会儿又说嘴里没味,想吃点儿水果还是糕点啥的甜甜嘴。要是说了想吃了又没给买,她两脸色能挂一整天。”
庄户人家,肉和糕点都是奢侈品,没几家会买来这东西来吃,便是孩子馋嘴要、大人也少有给买的。都觉得有那钱不如多买两斤粮食吃划得来。
关键是她两明显不是怀了孕馋嘴,是仗着有了孩子故意折腾,这就叫人很不舒服了。
说起她两的“光辉”事迹,婷婷能嘴不带停地说到晚上。亏得她两是前后脚怀的孕,否则凭着这股子闹腾劲儿,她两自己就能打起来。
总之,千万万语汇做一个字——作
锦欢歪着脑袋看向婷婷:“她两婆婆这么好性子,就由着她们?”
“也不是啥啥都由着。她婆婆看在孩子份上能忍她们两分,凡是过得去抬抬手就放过去了,要是过不去就收拾他两儿子去,两人见自家男人被收拾了总也能安分两天。”
锦欢就点点头:“这么瞧着,这日子倒是也能过得下去。”
哪知道婷婷摇了摇头,小声地趴在锦欢耳边说道:“你不知道内情,要就好吃懒做这点儿事也就算了,这两私下还对小叔子也就是时迁摆脸色,挂着副晚娘脸话里话外开始嫌弃时迁是个病秧子、是拖累。
时迁开始忍着谁都没说,两人就变本加厉了,不就叫她娘撞上了。好家伙,前头两人再怎么作,老太太也没发这么大脾气,就这一回,老太太直接在饭桌上把她两骂得狗血喷头,又说好日子过着嫌安生了不乐意就甭过了、滚回娘家她绝不拦着,儿子不乐意也可以跟着媳妇一块走。”
婷婷说起这事儿来就感叹说时迁不愧是时母的命根子,这话果然不假。
锦欢心里有些难受。她想的跟婷婷不同,她还记得前年见过时迁一回,瞧着身体羸弱但是人很端方守礼,隐约有点儿读书人身上的清高。
这样的人叫家里嫂子嫌弃成那样,心头不定多大打击、难堪,面对家里人只怕心里再多的难堪,面上还得忍着,否则就是跟嫂子计较,跟兄弟关系只怕也难了。
这么一想,锦欢都替时迁难受。
何况,她嫂子虽说暂时叫婆婆骂住了,但是心里的嫌弃定然还在,这一回被稳住了,之后就能安稳了?若是不能安生,那么下一次的爆发又是什么时候呢?时母这个婆婆还能压制住两个儿媳的心思?时迁又还能继续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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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在锦欢心头萦绕,心里始终闷闷的,仿佛对于时迁的这些心思能够感同身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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