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巴兰为什么会帮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类接近自己未婚妻不是吗?
如果只是恶作剧,就有点太过了,巴兰还不至于这么不懂事;如果他喜欢阿托莎,那就不该让另一个男人去讨好她这么一想,好像就只有为了他,薛西斯这个答案了
虽然这个猜想很离谱,但薛西斯对于男人对男人的爱一向感到莫名其妙,不得要领也许巴兰就是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对他动心了呢?
这么一想,薛西斯只觉得跳舞跳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薛西斯突然注意到,阿托莎和那个人类不见了,视线在周围扫视一圈后,他的脸色阴沉下来,转身就要离开,但巴兰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在手下绕了一圈,搂住他的腰。
两个人硬生生地将狐步舞跳成了探戈,渐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会儿巴兰将腿插入薛西斯的双腿,一会儿又是薛西斯搂着向后弯倒的巴兰他们仿佛激情四射。
但谁也不会想到潜藏在舞蹈动作下的,是有关于力量的暗中较量
一个想摆脱另一个,而另一个则将对方禁锢。
但是碍于场合,谁都不愿意真的动手,作出出格的举动。
黑色的羽毛在两人苍白的脸侧飘过。
薛西斯凝视着巴兰道:
如果他敢碰她,我就宰了他。
巴兰亦冷声道:
他是我的。
阿托莎喘息着,胸脯起伏,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她颤动的情感。
苏试俯视着她,良久,才翻身坐到沙发里,在片刻沉默后,突然道:
今天是我们的相识纪念日。
她玩着裙子道:已经那么久了吗
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阿托莎扭身,伸手摸他的上衣: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苏试抓住她作乱的手,笑着道:闭上眼睛。
阿托莎歪着头打量一眼他身上可能藏礼物的地方,然后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苏试正拉起一边的礼服袖子,露出一只手的手腕骨节线条坚硬又优美,漂亮又健康的淡金色皮肤上系着一根珠白的绸缎,绑成蝴蝶结的形状。
打开看看。
像是蛊惑的声音飘到阿托莎的耳边,柔软得像清晨的白雾,透着些林中的带着露水的新绿。
阿托莎伸出手,像触碰一只即将飞走的蝴蝶那般,摸上其中一边的缎带,用指尖轻轻拉扯。
白色的绸带滑落下来,落在她的裙摆上。
她抬起头,看向眼前有些矜持地微笑起来的男人
现在,他属于你了。
苏试道。
阿托莎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
我可以亲一下我的礼物吗?
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地向他靠近。就像无风的夜空中一片云朵缓缓地移向一轮圆月。
苏试的身体紧绷起来,生出想要逃走的欲望。
阿托莎闭上眼睛,将手抚上他的耳朵的时候,
他屏住呼吸,跟着闭上了眼睛。
阿托莎像是从困倦中醒来般,又慢慢地张开眼睛,看着近处微微颤抖的睫毛。她吻他,他便露出羞涩不安的神情,充满惶遽地等待着仿佛她给他一个吻便已经太多。
真是惹人怜爱。
她用指背温柔地抚摸他的脸。
苏试感觉到那种微硬的柔滑,在脸上徘徊。他犹豫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阿托莎。
她对他露出娇艳的笑容,吻了一下自己的食指,然后轻轻地将吻过的指尖贴在苏试的唇上。
有一瞬间苏试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是真心想要守护她的
他伸出手,撩开垂落到她脸颊上的一缕弯弯的鬓发,眼睛里有一种井水般的,落叶落在水面上才会激起的波动。
阿托莎,我可以用我的一生,换你的一段时光吗?
她天真柔和的脸庞一动不动,蜜饯一样的黑眸中有一种尘封太久的甜蜜。
阿托莎在一瞬间感到了深切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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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争宠
一阵风掀起重重垂落的黑纱,黑羽毛匍匐过地面,随之一起飞扬起来
阿托莎在一瞬间别开了脸。
苏试转脸看向前方,巴兰正撩着纱帘,薛西斯就站在他身边,漆黑的双眸不动声色地将两人打量。
薛西斯道:你们怎么了?
仿佛关心,又仿佛质疑。
我跳不动了。阿托莎往沙发里一瘫,轻轻松松地将苏试与自己撇清。
薛西斯走向她:那就不要跳了。
听你的吧。
她向他伸出手。
薛西斯俯下身让阿托莎的手搭上他的脖颈,然后打横将她一把抱起。他抱着阿托莎向外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身看向苏试,口里对阿托莎:
你还没有道谢。
阿托莎看着苏试甜蜜地微笑起来:
谢谢你,我玩的很开心。
她在薛西斯怀里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像是开了一点俏皮的玩笑。
薛西斯便抱着她离开了。
巴兰用脚尖玩弄了几下地上的羽毛,打量了一下苏试的神色,才走过去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苏试表示感谢地微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猛地一拉,将巴兰摔到沙发上,压在身下。
两个人在沙发里闹腾起来,而蓬松又饱满的沙发就像个不断被揉搓的面粉团般随意地滚动变形着。
最终巴兰靠挠痒痒肉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他的手肘陷在充满绵软弹性的沙发中,撑起身体看着底下的苏试,另一只手拂开他贴到眉尾的凌乱的发丝。
你和她说了什么?
苏试仰头看向围栏花影后的星空,答非所问地道:
等到了36岁,我就会离开她,也许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
因为到那时候,我就开始老了。
苏试收回目光,看向巴兰。漆黑的纱帘在他身后微微晃动,他苍白的面容散发着月光,一双眼睛却因为背光而更显得漆黑。
在这一瞬间,在嬉笑与言语都沉寂的一瞬间,来自大厅的歌声穿透纱帘变得清晰:
我被锚一样沉重的现实束缚着
牢牢地困在深不可测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