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抓起他的手,将石子塞进他手里,一脸同情地道:
对自己好点,多画点肉吧。
苏试的耳边响起父亲上楼的通通的脚步声,一滴粥从勺子上坠落,在陶碗中荡起一圈圈波纹仿佛也搅扰了他脑海中的画面。
他放下勺子,对母亲道:我去看看。
苏试跟着来通报的人往外赶,片刻后母亲追了出来,塞给他几张纸票:
带上这个也许会有用的,愿神保佑我可怜的埃里克。
苏试看了看手中的午祷票,每一张午祷票下方都有六十个空格,而这些陈旧的午祷票全部被圈满了。每一张祈祷票都对应着相应的功德积分,而祈祷满格后,就意味着得到了这份功德积分。这些功德积分可以抵消一个人犯下的罪恶,当他被世俗法庭审判的时候,他可以申请查阅他的宗教账户,作为他是一个清白的人的证据;如果他被判刑,那么就可以请求以一定量的功德抵消掉刑罚要知道,宗教法庭的权威要大于世俗法庭,至于多少功德能抵多少罪恶,蒙神启示的祭司自有全备的法典进行对照。
然而世俗法庭就相当于是贵族开的,而宗教法庭是教会开的,它们都不属于平民。这几张祈祷票恐怕派不上什么用场,但这已经是平民免受权贵欺凌的全部指望了苏试将祈祷票收在怀中,犹豫了一下,安慰道:
别担心,我有办法。
苏试赶到香兰露河畔的时候,博尔古少爷仍然在对着埃里克拳打脚踢,你敢踹米娜,你这个贱民!两个高大的护卫像两只石狮,神色倨傲地镇守在后方。而埃里克无力地躺在泥地上,流出的血将地面都洇湿了。
苏试费力地拨开围观的群众,而他面前的博尔古少爷双目发红,余怒未消。
苏试走到他面前,跪到地上,一边挡住对哥哥的踢打,一边请求原谅,最终将哥哥背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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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人家的主角,出场三章就已经让攻略对象死心塌地,我这边还连根毛都没有【仰头望天
感觉应该可以保持隔日更,接下来争取定时更新
话说,这篇文重写了(从第三章开始),好像有读者不知道但是跟你们讲,这些小傻子好像都没觉得剧情衔接不上(小小声)
我觉得我的读者应该和我一样算数很差我上一章把苏哥的工资算错了然鹅没有人发现
中世纪其实有生产玻璃的技术,但被垄断了(好像是在某个岛上),后来玻璃技工逃出来了,玻璃才开始广泛地生产使用。我好想在哪里看过,中世纪农民会用兽皮蒙住窗户,也有人用布遮挡当然我也不会严格按照中世纪。双十一买了点资料书,到现在还没发货,快乐顿时消失一半(垂头
最后给你萌推一个BBC视频《中世纪生活》,一共八集,每集都挺短的,风格比较活泼有趣的
第十一章:看看文案君一眼吧!
我又不是没打过架!只要睡一觉,伤口就会痊愈的。如果睡一觉不行,那就睡两觉!父亲不满地道,拒绝了为埃里克找医生的提议。
在巴鲁的记忆中,生病就是熬一熬的事。但埃里克已经行走困难,看起来不是可以熬一熬的小问题。
父亲皱眉道:他是该受点教训。好在博尔古少爷仁慈,没有将他告上法庭。不然他会被砍掉一只手,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是个贼,而我们家却还要为此掏庭审费和判决费!
对父亲来说,这件事最好的结果就是博尔古少爷已经发完脾气,不会再寻衅挑事了,不然达克家可承受不起来自博尔古家的报复。
母亲没有主见,对父亲惟命是从。苏试便不再坚持己见,走出了家门。
埃里克正躺在草垫床上,此前母亲已经为他擦洗过伤口。他身上有不少淤青,最令人担心的是头部流了不少血,发间都凝了不少血块。母亲又打开门进来,走到床边坐下,叫醒迷迷糊糊的埃里克:
埃里克,摸一摸它。
母亲将右手伸到埃里克眼前,她指间抓着一只七星瓢虫。
妈妈
埃里克疲惫而虚弱地道。
这是圣母在天庭里的信使,看到它起飞,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母亲抓起埃里克的手,将七星瓢虫放在他的掌心,她又用手指拨弄虫子,让七星瓢虫飞起来。
你看到了吗,埃里克?
看到了。
母亲松了口气,黯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伸手小心地抚摸埃里克的卷发:
你会好起来的。
但第二天埃里克并没有好转,事实上,他甚至已经无法下床了。
母亲变得无比焦灼,但仍然犹豫不决,而父亲并非铁石心肠,只是习惯于拒绝一切需要成本的选择。
苏试昨天趁着家里没有其他人,翻找了一下父亲存钱的地方。他本以为这会很简单,因为家里的布置十分简陋几把凳子、木架桌子,装衣服的木箱但他连房梁上都摸了一遍,也没找到父亲藏钱的地方。
他想,可能父亲把家里的钱都随身携带了。
但他并不烦恼,在吃了早饭后也依然待在家里,并且叫住准备出门的父亲:
下午有重要的客人要过来,父亲。
什么?父亲狐疑地看着苏试。
苏试道:是神庙的祭司要过来拜访。
父亲有点惊讶又有点惊喜,连忙叫母亲准备好艾尔酒。不过祭司显然并不想在这个家多做停留,一进门就道:病人在哪儿?
病人?父亲显然有点懵。
祭司皱着眉看了眼苏试,苏试上前为父亲介绍道:这是我的父亲达克琴师。爸爸,这是爱弥儿祭司院的祭司医生。
不是达克先生约我过来的吗?
父亲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明白过来一定是苏试先斩后奏地请了祭司过来,但他没有这个胆量拒绝祭司,请他打道回府,忙不迭道:
是、是的,祭司大人。
祭司医生颔首道:我还要参加午祷,抓紧时间吧。
父亲只得憋红脸赔笑地将人迎上楼。
没过一会儿父亲下楼了,恶狠狠地瞪了苏试一眼。
苏试只是对他轻声道:
15苏。
父亲的面皮跳了一跳,捂住腰间的钱袋,露出痛苦的神色。
苏试往楼上走去,父亲低声呵斥道:
祭司大人不想要任何人打扰他!
好的。
苏试应道,仍然上了楼,推开了两兄弟的卧室。祭司医生正在为埃里克检查伤口,闻声回头不悦地看着苏试。苏试恭谨地道:随时效劳,祭司大人。
祭司便也不再管他,从药箱里取出装着天仙子药汁的小瓶子,喂埃里克喝了一点。
苏试的目光审慎而担忧地在一旁注视着。
昨天,苏试匆忙地打听一番,了解到这个时代,并没有专门的医生,而都是由其他职业的人兼职的。最具权威的自然是祭司医生,考虑到神庙掌握着知识和学校,苏试觉得比起其行业的人,祭司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医学典籍的人群。
只听祭司医生对埃里克道:孩子,受伤的身躯最容易被邪祟入侵,你必须要忏悔你所有的罪过,这是阻止病情进一步恶化的关键
埃里克说话已经很吃力了,祭司不得不弯下腰去倾听他的忏悔。
这位祭司是坊间风评最好的祭司医生,而他也果然不负盛名,虽然神情清冷,却对病人充满关怀。祭司一向喜洁,而平民则不同,每日只洗手脸,一周也未必洗一次澡埃里克的身上有点臭烘烘的,但祭司并不介意,考虑到他的困难,甚至一只手握住埃里克的手,另一只手捻住琉璃珠祷告道:
求神倾听我呼求,
因为我心满患难,
我的性命临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