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突然感觉脸热热的是怎么回事!
吉尔脸红地咳了一下:
小狮子。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当苏试的小狮子。
那小狮子怎么叫?
嗷?
苏试哈哈大笑起来。
那样爽快又天真无邪。
他笑起来,眼睛有诸天的颜色。
吉尔都忘了自己生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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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有诸天的颜色来自一首诗
第四十五章:吉尔生病
吉尔斯病了。
他的鼠蹊间肿起病瘤,最初是核桃大,短短两天便已有了鸡蛋大小,双臂、腿部也出现了黑斑。
他昏昏沉沉躺了两天,不知时日。
生命就像沙子一样,从那溃烂破裂的伤口中溜走。
午后的阳光透过床头的窗玻璃照在他身上,一支轻柔的歌谣像一阵香气飘进他的耳朵,使他做起梦来。
当脑海中的迷雾散尽,梦境变得像玻璃杯般透明。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高背椅和热带植物放在一起。
人们在一旁用刀叉食用精美的肴馔。
鲜红的幕布垂挂下来,乐团在台上演奏。
正中的舞池中,一对对男女随着乐曲彼此相拥,贴身跳舞。
亮棕色的地板,像镀了一层琥珀般闪亮。
吉尔斯发现自己正在勾搭一个美艳性感的成熟女人,很快两人便一拍即合,黏糊糊地又搂又抱地滑入舞池,像其他伴侣一般,开始重复起无意义的旋转、摇摆。
他感到自己拥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回过头去,看看什么。
但他没有办法控制梦境中的自己,他和那个女人跳起舞来,在旋转的间隙看到站在餐桌旁的一个男人。
他一只手搭在桌上,另一只手拿着水晶杯,正在和一个黑色长卷发的女孩儿说话。
男人的侧脸沉浸在棕榈叶的阴影里,但略略一看,仍和贞德不一样。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身段清瘦而修长,下颔的线条略微显出稚涩,使人知道他很年轻,但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风雅
吉尔不知为什么就是笃定那是小壁虎长大后的样子。
他抓心挠肺地想要多看一眼,脚下舞步一旋,他和臂弯间的女人面对面的摇摆起来。
舞步前进又后退,这具身体就像是和自己作对一样,还故意就是要背对着苏试跳舞。
眼前的女人穿着性感火辣,金色的耳环晃动,拥挤的乳勾就在视线下方吉尔喉头干得冒火,直想一口盐血水喷出来。
啊啊啊啊,他到底在干什么,吉尔简直想锤爆自己的狗头。
终于,他又和那个女人转了半圈,余光里看到苏试将水晶杯放到一边。那少女转过身去,苏试向前一步,面容移出暗影,芬芳和谐,带着梦幻般的静美。
吉尔的心猛然狂跳起来。
在一次次旋转中,吉尔只来得及看上一秒那道身影
他看到苏试撩起女孩那把浓密泼洒的黑发,用玛瑙皮绳为她扎起高高的马尾。
就像心里的蜡烛突然蹿出一股小火焰一样滋滋地燃着吉尔觉得心里有一角被捏住了。
吉尔和那个女人旋转到一面阔大的落地镜前,交错的舞步伴随着低低的情语,舞池边则碰杯笑谈声不断大厅在音乐声中蒸腾着繁杂的声响。
突然一瞬间,喧闹的大厅像降雪一样沉下一片寂静。
吉尔透过落地镜看到苏试不知何时携着那个女孩转进了舞池,搂着那女孩的纤腰,流水落花般地缠绵。
褶皱滑动,衣摆轻荡。
腰肢摇曳,不似女人的那种袅娜,挺拔而帅气。
抬眸转身间,落拓优雅。
和他相比,其他人的舞姿,多么像是手脚都是多余!
当两对舞伴逐渐靠近,互相错身时,
将脸枕在苏试胸口的女孩对着吉尔做了个鬼脸。
吉尔生气地扭过脸不去看他们。
啊!
被吉尔踩了一脚的熟女低低痛叫一声,当这样的失误接连发生后,不免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在一次女方执男方手旋身展开的舞步中,黑发少女向吉尔怀中的女人伸手邀请。
两对男女在一瞬间交换了舞伴,女孩与女人共舞,男人和男人共舞。
吉尔感到自己四肢僵硬,胸膛如鼓,脖颈都渗出汗来。
他就像是提线木偶般,完全被搂在肩背上的双手操控。
苏试的黑发贴在他的颈畔,吉尔看不到他的脸,只能闻到那植物般的香气在脸畔升起。
苏试的膝盖不断地蹭着他,他的身体紧贴着他,腰肢在他身下烛火般曳动。
仿佛他整个人都随时会从他怀抱中溜走、熄灭,只余一道徐徐袅散的轻烟。
音乐的节奏变快,好像一波一波的浪潮扑向同一片岩石。
他带着他在舞厅中旋转,他像漩涡缠绕在他身上
吉尔呼吸急促,随即耳朵涨得通红。
他起反应了。
吉尔吓得汗毛倒竖,垂眸看向枕靠在肩侧的青年,眼皮发着抖。
他想推开对方跑开的,但他的身体仿佛不听使唤,被那轻柔的双臂锢死了。
砰!
吉尔的后腰撞到墙边的花柜上,他的上身向后仰开,使他可以看到苏试的面容。
苏试的眼神从下方缓缓上升,最终落在吉尔的脸上,隐约一笑。
笑如风吹起满地落花
猝不及防间,被他的手勾住脖颈,吉尔看到他的面庞迅速凑近,他的吻温柔又霸道地占据他全部心魂。
吉尔想仔细感受一下,不幸从梦中醒来。
他感到有人在触碰他的身体,睁开眼看到苏试正在用毛巾为他擦手臂。
苏试正要解开他的衣襟为他擦拭身体,吉尔捉住了他的手,嘶哑着嗓音道:
昂列。
他不想要给他看这么难看的样子。
想到那些病人散发出的难闻味道,吉尔怀疑现在自己也是一股恶臭味,他背对着苏试转过身去,越发地用被子包紧自己,像颗粽子一样。
又想到自己刚刚做的害羞梦,他不是很好意思看苏试。
他已经想不起梦中成人苏试的样子了,但对那种撩人撩得腿发软的感觉印象深刻
苏试叫昂列来给吉尔擦了身体,又伸手在被下检验了他的病瘤,摸到病瘤又变大了,像个小苹果。他愁眉不解,眼底透出忧色。
按理说,以吉尔和他的感情,吉尔应该不可能得病才对,怎么会连一点治疗效果都没有?
难道他的圣光护体对船员不管用?
苏试沉思间问道:
吉尔,你是不是不信神?
吉尔斯心里咯噔一下。
十岁那年,父亲也去世后,成为孤儿的吉尔斯便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即使神真的存在,也对他没个屁用。他的祖父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身为祭司的家庭教师也没能让他变得更虔诚。
当听到城堡的地牢里被关进一名因为崇拜黑魔法而被逮捕的骑士,吉尔还特地向对方讨来黑魔法的书籍是叫《大魔法书》还是《所罗门的小钥匙》来着,当众读给伙伴听取乐。
吉尔斯顿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