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她大嫂特别得意,总是跟她说自己妹妹又送了啥啥过来。被明里暗里瞧不起久了,她心里也有气,当然想趁这机会显摆回去。
胡秋香娘家不是爱民公社的,还没听说草帽的事儿。
闻言,胡大嫂只以为她是在吹牛,“一个月挣人家半年的?你们队这收成也不行啊。”
“我是说能挣你们家秋云半年的。”
胡大嫂的笑僵在了嘴角,“一个月挣秋云半年的?就编草帽?”
“那是。”胡秋香眉梢眼角都是得意,“公社妇联的郝主任还说,以后让俺们都跟着学编草帽,往外卖。到时候不光秀儿,我也能挣上那么些,不信你打听打听。”
胡大嫂还是不愿意相信。
可胡秋香说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一点都不心虚,又不像是假的。
她心里不是滋味儿,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她又在路边拦了个人,问了问。
结果那人的说辞跟胡秋香差不多,甚至比胡秋香这个没文化的还能吹。
胡大嫂开始怀疑人生了。
老陈家这闺女不声不响的,一看就是个受气样儿,咋突然比她家秋云还出息了?
自从见识到了雷电法王皮卡丘,小陆桃看哼哼的眼神,又不同了。
皮卡皮卡是黄的,哼哼也是黄的,那哼哼是不是也会放电呀?
小姑娘抬起狗狗的前腿,吭哧半天,摆出个自认为和皮卡丘很像的照型。
然后,她仰着小脑袋,望向头顶的灯泡,“哼哼跟我念,皮卡,皮卡丘——”
哼哼呜咽两声,只憋出一句,“哼——”
陆桃眉头一皱,“不对,是皮卡丘,不是哼。”
这简直是狗生不能承受之轻,哼哼不安地动了动后腿,求助地望向自家主人。
狗剩接到信号,刚要帮狗子解围,胡秋香回来了。
胡秋香手上拎了两条咸鱼,还有一个纸包,一脸沉思。
进门见到陆桃也在,她下意识退出去,先把东西藏在了外屋。
藏完,她又想起自家嫂子刚才的话,有些迟疑。
这国庆都过完好多天了,公社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谁知道那事儿到底成不成。
现在秋收结束,天一天比一天冷,也没几个人再定草帽。要是……要是那事儿真黄了,等小姑子手里这两个钱花完,不是还得靠他们养活?
她可是记得,医生说小姑子那腿十有八、九要留后遗症,得瘸。
越想越烦躁,胡秋香在外屋来回转了半天,一咬牙,还是去找了婆婆卢桂英。
“你说,想给秀儿介绍个对象?”
卢桂英扒玉米粒的动作一顿,抬头疑惑地看了看自家大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