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桃桃学得真认真,有这股认真劲儿,将来肯定干啥啥成。
陈芳秀和陈保科在河边见过那个最夸张,竟然昧着良心,和魏朝一样说吹得好听。一面说,还一面偷偷拿余光瞥在院子里劈柴火的陈保科,两颊绯红。
周围听到的邻居都有点一言难尽,尤其是陈家人。
不过也因为喇叭桃的出色表现,来陈家的人渐渐少了,让很不习惯的陈芳秀松了口气。
两天后,陈芳秀的草帽编织培训班正式开课。
刘书记在大队办公室那边,腾出了一个屋子给她当教室,开课当天还亲自去讲了话。
队里有些人等这天已经很久了,老早就把家里活干完,搬着板凳来教室里等上课。有的自己来不算,还带上了家里儿媳妇或者闺女,没多久就把不大的教室挤满了。
因为队里头回有这种新鲜事,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就连窗外也站满了人。
陈芳秀感受到了乡亲们前所未有的热情。
她被扶进教室的时候,不仅有人过来帮着扶,还有人殷勤地给她擦椅子。
陈家人在队里的人气也一下子高了起来,抠门的胡秋香走出去,都多了不少跟她打招呼的人。
然而望着那一张张热情洋溢又隐含羡慕的脸,胡秋香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现在都要后悔死了。
早知道妇联那边真把编草帽这事儿搞定了,说什么她也不能给小姑子介绍对象啊。
毕竟一旦小姑子嫁去别人家甚至别的大队,好处就是别人家的了,哪还有他们的份儿?
现在好了,人她得罪了,还惹了婆婆生气,让婆婆给分了家。就算她想求婆婆帮着说两句好话,让小姑子也教教她,婆婆都不会同意。
胡秋香又悔又急,急得嘴角起了燎泡,一张嘴就疼。
晚上躺在热乎乎的炕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卖草帽能挣多少钱,就心疼得滴血。
陈保国正犯困,被她吵得有些不耐:“不睡觉干啥呢?屁股长刺儿了?”
“你才长刺儿了!”
胡秋香瞪他,瞪完又没好气道:“那么大一笔钱放在我眼前,我就是拿不着,能睡着才怪。”
“拿不着就说明不是你的,上火也没用。”
陈保国闭着眼打了个哈欠,刚想说睡吧,就被媳妇儿推了下。
“谁说那钱不是我的?本来只要我一伸手,那就是我的了。”
胡秋香嘟囔两句,又商量自家男人:“保国,要不你去跟妈求求情吧?让她帮帮咱们。”
“帮咱们?帮咱们干啥?妈分给咱们的粮食又不是不够吃。”
“让秀儿也教我编草帽啊。你没看着小梅晚上都回来自己编了,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要是她也学会了,以后不是就咱们最穷?你不着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