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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天也在等男主篡位[穿书]——鬼酉蜡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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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距离刚刚好。

李锦余若想要接住,只需要抬起胳膊把手放上去;若想要拒绝,也只需要侧一下身便能完全躲开。

陛下。霍采瑜斟酌了一下话语,声音深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陛下不想让臣看到的东西,臣绝不会看。

咦?

怎么突然说这个?

李锦余的耳朵瞬间抖了一下,甩起几滴水珠,紧张地提起心。

难道霍采瑜发现什么了?

霍采瑜看不见,却好像清晰感知到陛下脸上的防备,继续道:陛下不想让臣知晓的事,臣也绝不会主动挖掘;陛下的意志便是臣的意志,陛下的意愿便是臣的意愿。

臣愿与陛下休戚与共、异体同心。因此,陛下可尝试信任臣、依靠臣无论何时何事,臣都将是陛下的依靠。

他知道他的陛下有秘密,能理解他的陛下成长在虎狼环伺的环境中,必然对任何人都有防备之心。

或许在其他人眼里,陛下只是皇帝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象征;可对他来说,陛下除了陛下之外,还是他心中唯一的、清澈的那心尖上的人。

他不敢妄言永远,但至少此时此刻,他愿意为了他的陛下付出一切,愿意强行按捺下所有的好奇与不安、强忍着想要靠近陛下、拥抱陛下的冲动,停在陛下觉得安心的距离之外。

霍采瑜希望他的陛下能够多信任他、依赖他。

他愿意为他的陛下撑起一片晴朗、安全、温柔的舒适区,让他的陛下可以开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不必顾忌谁、戒备谁,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流露出那种脆弱、恐惧的神情。

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他的陛下说,可又怕他莽撞的心意会让陛下退缩。

那些更加灼热、沉重、惊世骇俗的语言,他都埋在了心里。等着有一天他的陛下愿意接纳他的时候,再对陛下亲口说出来。

李锦余呆呆地仰头看着霍采瑜。

周围水雾氤氲,霍采瑜的面容依稀有些模糊。

水珠从霍采瑜扎起的头发上滴下,落在他坚实的肩膀上,顺着肌肉的纹理滑过,一路描摹着胸肌和腹肌的轮廓,最后没入因被水浸透而紧紧贴在腿上的亵裤中。

伸在李锦余面前的手掌掌心带着不少茧子,像霍采瑜说出的话一样沉稳安静。

李锦余鼻子忽然微微一酸。

穿成景昌帝之后,他日日都在担忧着身份暴露。

怕这些人类会寻找高僧道士来净化他;

怕天道爸爸不肯放他变回仓鼠;

他本性胆小,纵然成了精,本能中的一些东西依然难以改变。

他惧怕人类,不相信人类,却不得不扮演人类。

唯一知晓他的身份、同为妖精的同类还是一只想要吃掉他的黑猫。

霍采瑜这番话,恰好击中他内心最隐秘的位置。

之前在宫中、一起在青水郡流落荒野、合力给丞相下套,霍采瑜在他心中从一个符号化的男主逐渐变得生动、形象、稳重。

共同经历的种种让李锦余慢慢认清:霍采瑜在原著中成为一代明君,并非是因为他是天道的宠儿。

反过来,正因为他身上有如此多的闪光之处,才能被天道承认为下一任天下之主。

这一刻,李锦余甚至有了一股冲动,想要伸手摘下霍采瑜脸上的缎布,让他看清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样一来,若霍采瑜真的可以接受他,一定很快就愿意篡位上位。

他也不必如此提心吊胆。

虽然这股冲动很快便沉寂了下去,可霍采瑜给与他的温暖和安心始终萦绕在心头。

李锦余眼睛忽然有点热。

若是他穿过来的不是这个暴君皇帝,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很愿意和霍采瑜做朋友、做兄弟。

至今为止,只有霍采瑜才给他如此无法比拟的安全感。

心中暖意盘旋散开,似乎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涌了上来,但在触及心湖水面之前便像墨痕入水般转眼消散。

李锦余抿了抿唇,把手慢慢放到了霍采瑜的掌心。

哪怕将来他和霍采瑜终将有一日兵刃相见,至少在现在,他还是愿意相信霍采瑜此刻说的是真心话。

霍采瑜唇边微微泛起一丝笑意,握紧了李锦余的手,扶着他向沐清池的池边走去。

陛下方才摔痛了么?

回去臣给陛下抹些跌打药酒。

李锦余摔的那一下不算太重,活动了一下腿便感觉不到多少疼痛感了。

霍采瑜得到允许摘下束缚眼眸的缎布时,便看到他的陛下身上穿着里衣,头发扎在头顶,脑袋上整个包裹着一块硕大的黑底金纹软巾。

霍采瑜目光凝聚到那块软巾上。

李锦余注意到霍采瑜的目光,微微咳嗽了一下:许是在池子里泡久了,朕有些头晕。

他也不知道霍采瑜信不信,干脆不去想,只道:天色不早,霍爱卿睡吧。

似乎想起了什么,李锦余又强调了一句,明日早朝朕就不去了。

霍采瑜这下真的一怔:为何?

为了解决丞相派的舆论反击,他还有几个方案需要在早朝时和陛下商议呢。

李锦余不好说自己的耳朵都长出来了,戴平天鎏金冕遮不住,灵机一动,重新拾起自己很久没用的任性人设:朕就是不想去。

霍采瑜也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光明正大耍赖的陛下,定定看了他一会,忽然展颜:谨遵陛下旨意。

有些政务不在早朝上说也可以。

臣已经想好了解决如今民间流言的主意。

李锦余一只手扶着脑袋,提心吊胆地关心着自己头上包裹的缎巾,生怕不小心掉落下来,彻底暴露身份。

只是这法子还需要陛下配合。

要朕怎么配合?李锦余一个姿势坐久了有点麻,稍稍动了动身体。

霍采瑜目光落在陛下动作之后从缎巾中滑落垂在肩头的墨色长发,停顿了片刻,喉咙微动,才抬起头继续道:需要陛下亲自出游。

李锦余一夜没睡,提心吊胆地等霍采瑜去上早朝后才从床上爬起来,冲到镜子面前。

解开缠在脑袋上的丝巾,对着磨光的铜镜动动耳朵,愁眉苦脸。

一整夜过去了,他脑袋上的耳朵还是没消失。

这可是耳朵啊!

不像尾巴一样能够藏在屁股后面,只能在脑袋上招摇。

尽管他们仓鼠的耳朵不是很大,可也不是能靠头发或者平天鎏金冕遮住的!

李锦余烦躁地挠了挠脑袋,一头钻进被窝,痛苦地想着法子。

该怎么才能遮住脑袋呢?

他总不能一直包着头出现在别人面前吧?

先不说会不会有人怀疑、会不会不小心掉落,单说现在已经到夏天,用厚厚的绸缎包着头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现在京城炎热之气已起,寻常人家早就换上了短襟的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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