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人从前抢掠荻朝,是因为荻朝盛产他们没有的粮食、药材、茶叶、丝绸、瓷器等等,这些都可以通过交易来实现。
当有正经的方式可以换取想要的东西,再蛮横的狡人也不会选择冒着生命危险去抢。
当然,实际落下去会面临很多困难。
霍采瑜给三个郡派遣了荻朝的军队和官员,辅佐分封的狡王子女治理。
无论如何,至少他们已经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霍采瑜对着厚厚的册子仔细查看了一遍,最后轻轻舒口气:看来全国上下都没有瘟疫发生的痕迹。
我们这里没有,但狡国似乎有些苗头。李锦余趴在龙榻上,捧着另一本奏折认真地看着,脑袋上的毛耳朵一动一动,得提醒那边的人注意。
狡王之前为了给荻朝造成大旱,先从自家的边境开始。大旱导致不少牛羊马匹死去,这才带来了瘟疫。霍采瑜放下手里的册子,站起身走过来,总归不是邪术带来的瘟疫臣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仔细处理,药材随时供应。
霍采瑜坐到龙榻一旁,看着李锦余脑袋上毛茸茸的小耳朵,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捏了一下。
李锦余受惊地抬起头,两只耳朵抖了抖:怎么了?
没什么。霍采瑜嘴角含着笑,手指在李锦余柔软的毛毛里滑动着,顺着后脑勺摸下来,一直顺到后背。
夏日的寝宫里虽然用上了冰,依然有几分暑气,李锦余穿得十分轻薄,只一层细滑的黑底云纹丝绸里衣。
手掌抚过,隔着薄薄的绸缎也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李锦余莫名觉得身体有些热,脸也有些热,下意识看了霍采瑜一眼。
霍采瑜眼眸中滚烫的情意让他瞬间明白了霍采瑜的意思。
他红着脸往龙榻上缩了缩。
霍采瑜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李锦余的脸颊,鼻息几乎喷吐在李锦余的耳畔:陛下,可以么?
尽管已经做过很多次,但每一次李锦余都会紧张得脚趾蜷缩。
他声如蚊蝻:先、先洗澡
霍采瑜伸手环住他,差点想笑:陛下从前不是最讨厌洗澡么?
以前有点怕水。李锦余红着脸小声解释,现在不太怕了。
那去沐清池吧。霍采瑜想了想,暂且松开他,沐清池更凉爽些。
去沐清池的路上要见不少宫人,李锦余把耳朵和尾巴都收了起来。
到了沐清池,把伺候的人都唤下去,李锦余慢慢走进水池中,舒服地叹了一声。
霍采瑜走了过来:陛下,要帮你搓背么?
李锦余转过头,在水雾缭绕中看到霍采瑜精壮的身体,还有隐藏在水下的,刚刚平复下来的脸色顿时又染上绯红。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小仓鼠,霍采瑜也不是一年前那个彬彬有礼、和他保持距离的霍采瑜。
他们的关系日渐亲密,也愈发能够感受到霍采瑜身上强烈的侵略感。
让李锦余有些发昏,又有些紧张。
他的耳朵忍不住跳了出来。
霍采瑜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床上与水池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
李锦余感觉自己的身体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周围却有微凉的水波在荡漾。
热与凉的反差让他的感官都提升了好多层,愈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霍采瑜给予他的刺激。
霍采瑜宽大的手掌掌心有握剑磨出的茧子,下巴上心长出来的胡茬摩擦起来带着些微的刺痛。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周围氤氲的水雾让他有些发昏,霍采瑜凑过来亲吻他时也只会下意识的回应。
哗啦哗啦。
沐清池仿佛也跟着他们一起荡漾,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忍不住把耳朵和尾巴露了出来。
模模糊糊之间,李锦余感觉一只手轻轻握上了他的耳朵。
他的仓鼠耳朵格外敏感,被那只手轻轻揉捏一下,登时给了他强烈的刺激,让他险些哭出来。
他的反应似乎让身上的人更加兴奋,热烈地亲吻着他,口中呢喃:陛下锦余
嗯
霍采瑜抱着全身无力的李锦余回到寝宫的时候,整个人依然神采奕奕。
李锦余躺在霍采瑜宽厚的胸口,脸上的绯红之色让长康看着都呆了一瞬。
长康作为贴身伺候李锦余的太监,十分清楚他们陛下和摄政王的关系。
饶是如此,陛下这幅模样看起来也过于动人了。
长康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赶紧送上了崭新的衣物。
自从陛下和摄政王从外面回来,服饰陛下更衣就成了摄政王的专职,哪怕是长康也不能插手。
穿衣服的过程中难免有些肌肤摩擦,两个人呼吸又有些急促了。
霍采瑜撑在李锦余身旁,低声问:陛下,还要么?
李锦余有些无力地扫了他一眼,眼角还隐隐有哭过的红痕。
这一眼让霍采瑜愈发口干舌燥,几乎想立刻把他的陛下压在龙床上。
刚才摸摸蹭蹭的时候李锦余也被挑起了兴致,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声道:轻点
这澡白洗了。
不过这一次只过了十几分钟,李锦余就忽然睁大眼睛,推着霍采瑜的胸膛:不行,快、快停下
霍采瑜听出了李锦余口吻中的惊恐,连忙停下动作:陛下,怎么了?
李锦余离开霍采瑜的身体,滚到一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一阵白光闪过,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小毛球。
霍采瑜:
李锦余:
霍采瑜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好笑,扶着额头:时间到了么?
李锦余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虽然吸收了狡国的气运,但他还是做不到一直以人形状态存在,偶尔还要变回仓鼠修炼。
今天晚上太兴奋,差点忘了这回事。
搞得他们做到一半强行刹车
霍采瑜深吸口气,内力平息着体内的冲动,苦笑一声,伸手将李锦余托起来:陛下要用沙子沐浴么?
李锦余眼前一亮:要!
人形的时候不论,作为仓鼠他沉迷于柔软干净的细沙滑过皮毛的感觉。
刚才用水洗了一遍,现在还能用沙子洗一遍,真是太棒啦!
霍采瑜如今甚至能够分辨出仓鼠脸上的各种表情。李锦余兴高采烈的样子让他欲求不满的心情稍稍缓解。
他草草披上衣服,下床把李锦余放在了一个巨大的沙坑中。
自从他们说开最后的秘密,李锦余终于能够堂而皇之地使用仓鼠用具。
以汤圆的名义专门定制了一整套仓鼠器具,其中就包括这个专门用来沙浴的沙坑。
霍采瑜看着李锦余在沙坑里欢乐的样子,无奈地笑笑:陛下先洗,臣去叫兰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