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群里的事情,陈经理能代为传话的基本不劳烦秦安启,柏沁也没刻意去找过他,他知道如果秦安启真的想和他说话,肯定会主动来找自己。
反正一次都没有。
哪怕他们去店里做装修,柏沁也基本都是前脚刚走,秦安启后脚才来,或者他来了秦安启正好走开。
柏沁忙忙碌碌快小半个月,恰逢又碰上给车展交货,送走了这批丑东西,宋晓潇问柏沁要不要把样品展示在网站首页供之后的客户欣赏。
柏沁皱着脸满脸都在拒绝:不不不不,你敢放上去我打死你。
这么嫌弃它吗?孙树拿着那娃娃去怼柏沁的脸。
给我拿走!柏沁怒道。
孙树拿着一张图,伸了个懒腰:啊,最后一家Trea的店了,这家的装修结束,我们就可以收工!到时候全国铺货,全新的Trea就来啦!!
是哦。宋晓潇也激动道,九月中旬,这个项目终于能告一段落了。
柏沁听见告一段落这句话,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微微有些难过。
本来以为秦总是魔鬼,其实还好啦。孙树道,主要是老大顶在我们前面,没有老大的话,我们得疯。
秦总还很帅啊。宋晓潇捧着脸,有这么帅气的甲方,我愿意被他折磨呢。
柏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打发他们去干活。
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这期间,柏沁没少和句号同学谈心,作为唯一一个知道他现在处境的朋友,有时柏沁和他聊,有时句号和他聊,聊的内容无外乎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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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说话么?
木白白:
我不想打扰人家啊,他应该也不想和我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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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兴许就是忙。
木白白:
谁能一忙忙一天的,就是不想和我说话。
不过,我已经准备放弃啦。
。:
为什么
木白白:
感觉还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反正,以后也不一定能接触到了。
。:
或许再等等,再等一段时间。
木白白:
不啦,我这个人就是能屈能伸的,拿得起放得下。
柏沁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哪里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其实他很不甘心。
他很久没有对一个人那么动心过了,希望他开心,又难受于他的痛苦,但这感觉说实话真的不太好。像在胸口一击擂鼓,扩散开来,在空旷的心里,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回响。
他最不甘心的是,秦安启这个人这么完美,又这么硬生生闯入了他的生命之中,他最后什么都抓不住。
周五,柏沁终于能喘一口气休息的晚上。
虽然这周加班不频繁,但总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可能因为心情不好,脾气也暴躁得仿佛塞了三吨火///药,一点就炸。
艾维打电话来的时候,柏沁正决定下班找个电影院一个人看部电影冷静一下,结果全是爱情片不说,还都是评分5分以下的片子。
干什么。柏沁对着电话不爽道,不打球。
来蹦迪啊。艾维说。
蹦你妹。柏沁说,喝酒可以,蹦迪不蹦,老骨头蹦迪蹦到散架,你照顾我后半辈子啊。
行啊。艾维说,我照顾,你赶紧过来行不行?
柏沁想反正闲来无事,就收拾收拾东西,找到了艾维说的酒吧。还没进去,再门口就被那音响震得脑壳疼,艾维的女朋友在场,还有付琼和他的男朋友,还有几个柏沁认识但不太熟的朋友。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话全靠吼。
不太熟的人就爱玩点酒桌游戏,一两杯酒就熟了。付琼坐在他左手边,被他男朋友隋桢搂着,柏沁大学时候和他打过架,见了面还有点尴尬,只能捏着酒杯和付琼咬耳朵:什么时候和好的啊?
出差回来就和好了。付琼笑着道。
他男朋友把人一搂,对着柏沁举酒杯:柏沁,喝一个。
柏沁一副怕你啊的样子,仰头就跟他喝了一杯。
过了一会,艾维他们一群人蜂拥去了舞池,就留下他们几个,付琼过来蹭了蹭他肩膀。
柏沁嘴里含着酒瓶口,双眼愣神地看着前方:嗯?
心情不好啊?付琼说。
没。柏沁侧目看他。
别骗我哦。付琼说。
柏沁喝了口酒,抹抹嘴:很明显吗?
付琼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再开口就有点突然。
说起来,之前展会上那个秦总呢?付琼在昏暗的卡座里,用他们俩才能听得见的话问道。
咳咳咳咳这俩轻飘飘的字落到柏沁的心头,柏沁一口酒呛在喉头,强行又灌了几口才顺了气。
付琼温柔地给他拍背,边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柏沁眼神责怪道,好好地提他干什么?
提他干什么?付琼的眉毛微抬,我提他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么?你跟我说实话,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他?
柏沁莫名其妙又有点心里发毛,他简直觉得,付琼是不是开了什么上帝视角,或是有读心术??
他怎么能百分百读到他心里的所思所想的?
我他刚一转头,忽然就看见隋桢一脸震怒地看着他。
柏沁和他对视,无语地叹了口气,往后坐了点,和付琼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你和他挨那么近干嘛?隋桢大吼道,滚过来和我喝!
艹,怕你啊!醋缸子。柏沁站起来就撸袖子,也吼道,你他妈之前丢下我学长的账还没和你算清楚呢,来,谁先趴下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