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诺震惊:失忆?忘了整整六年?
从妈进而解释:小陆会在这里,也是从煦趁着我们不在,自己拿他爸的手机联系的,人到了,我们才知道。
从妈:没联系你,是因为我们没你的联系方式,刚出车祸的时候情况紧急,也顾不上。
总之,从妈还是拿颜诺当现任:你多担待。
承诺:过两天就出院了,一出院,他爸就会把实情都告诉他了。
心底又想:那个时候,不用费鹏程催,陆慎非也要走了。
颜诺听着消化着,定在原地,扭头。
陆慎非刚好走回病房门口,握着门把手,转头抬起目光。
四目相对只有半秒,陆慎非推门进了病房,颜诺的脑海里却回荡着一句话,是很早以前,从煦执意要离婚的时候,对他说的
我不想再见他了。
颜诺收起表情,整理情绪,看着从妈:我知道了。
从妈松了口气。
颜诺坚定的:让我见从煦吧。
从妈为难:不是不让你见,是小陆一直都在,从煦现在又和他
颜诺不再争辩自己到底是助理、朋友还是男朋友,只道:没关系,我也不会怎么样的,我就说我是他A市的朋友,我就看看他。
不久后,病房。
从煦见到了颜诺。
颜诺自称是他在A市的朋友,关系还不错的那种。
从煦看看颜诺,打量了两眼,问:你看着很年轻,是学生?
颜诺:毕业有一年了。
这还是第一个从A市来的朋友,虽然完全不记得了。
从煦挺高兴的,看陆慎非:你通知的?
陆慎非嗯了一声,没否认也没说是,倒了杯水,递给从煦。
从煦正要接,颜诺看着水,打断:加点蜂蜜吧。
陆慎非握着水杯,维持递出去的动作,敛着表情,不动声色地抬起目光。
颜诺表情认真:他现在不爱喝白水,喜欢红茶加蜂蜜,最好再加点果干。
从煦接水的手放下,挑了挑眉锋,看颜诺:我车祸前喜欢这么喝水?
颜诺:是啊。余光瞥陆慎非,你很久不喝白水了,说烧开的自来水有味道,不好喝。
从煦:这样啊。抬眸看陆慎非,那你还给我喝水?
陆慎非不动声色:你平时怎么喝随你,住院的时候不要喝茶。
从煦耸肩:好吧。
陆慎非把白水递给他,从煦伸手,颜诺看着,又道:对了,我来的时候把狗子也带来了。
从煦:?他还养了狗?
陆慎非这杯子又没递出去,还在手里,估计是不可能递出去了,只要这位朋友还在。
他抬眼,幽幽地看着病床另外一边。
颜诺不看陆慎非,只对着从煦:嗯,在车里,医院不让宠物进,我把它留在车上,给它开了点窗。
从煦的注意力全偏了,立刻问:什么狗?叫什么?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颜诺:金毛,叫狗慎。
颜诺南方人,念有些字,前鼻音后鼻音不分,从煦听岔了,边下床边好笑道:我取的名字吗,怎么叫这个,狗剩。
颜诺:不是狗剩,是狗慎,慎重的慎。陆慎非的慎。
从煦:?
啊?
第9章
狗慎三个月大,还是只金毛幼犬,很皮、也很亲人,没栓绳子,被颜诺安置在车子后座,独自玩着,咬一只玩偶皮卡丘。
从煦在医院地库看到了小金毛,感觉自己无聊的住院生涯终于有点趣味,拉开车门,架起了狗崽的两只前腿,抱出来。
垂眼一看,男娃。
抱到臂弯里撸撸脑袋、撸撸毛。
陆慎非站在旁边,表情凉凉。
他注意的不是狗,是颜诺开来的车,A市牌,大车,911。
就像费鹏程质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凭什么能住大别墅一样,此刻也是,颜诺凭什么能开911,因为这是从煦的车。
颜诺开从煦的车。
陆慎非扫过车,收回目光。
刚收回,从煦抱着狗凑过来,边撸着狗子边笑:怎么会叫狗慎,你是不是哪天和我吵架了?气得我给狗取这个名字。
陆慎非伸手,没说什么,在狗头上顺了两把。狗崽倒是亲他,伸脖子冲他嗅了嗅,又想咬他的手磨牙。
看得旁边的颜诺在心底直翻白眼,心道狗慎就是狗,吃里扒外,见谁都亲。
结果又听陆慎非来了句:不是气,是你想我,就让狗随我的名字。
颜诺:?要脸?
从煦笑:你得了吧。
小狗抱不进医院,从煦就在车旁撸了撸,又抱着狗崽,随便闲聊地问:买的吗?这么小一只。
陆慎非没答,颜诺也没吭声。
从煦看向陆慎非。
颜诺:看你还能怎么吹。
结果陆慎非抬了抬下巴,示意颜诺的方向:从他那儿弄的。
从煦跟着看向颜诺。
颜诺:
颜诺只得道:朋友那里抱的。
从煦点头:疫苗都打了?
颜诺:打了。
从煦问:这么小能吃狗粮了?
颜诺还没开口,陆慎非:断奶的时候吃奶糕,狗粮也能吃,泡点水。
边说边摸狗崽,被狗咬住手、轻轻地磨着牙,牙齿都长好了,还这么锋利,陆慎非:现在直接吃狗粮了。
颜诺默默看着,服气,暗道狗慎果然狗。
从煦又问:养哪儿?这么小还不会定点尿吧。
颜诺不吭声,瞥陆慎非:说,你说。看你能蒙多少。
陆慎非默了片刻,摸狗的手收回去,缓缓道:有院子。
从煦一直以为他们还住在市区的婚房,闻言奇怪:我们搬家了?
不是我们,是他,是从煦一个人。
住在郊区的独栋,前后都有很大的院子。
从煦当年执意分居的时候,以为没人知道他搬去了哪儿,陆慎非其实早知道,悄悄去过几次,把车停在院子外面,隔着墙,看不到人,只能看到爬上院墙的绿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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