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一觉睡到晚上九十点,他梦都没做一个。睡醒后,头疼得像被打了一闷棍。
床头柜上有厉岁寒给他倒的水,陶灼端着边喝边晃出去,厉岁寒听见声音,也正从书房出来,问他:醒了?饿了么?
美团。陶灼赖赖唧唧地过去,整个人往厉岁寒身上一卸,朝腰上腿上胡摸乱搓。
厉岁寒笑着接住他,也伸手进陶灼的衣摆里,一下下揉着他的腰。
陶灼本来就刚醒,把自己磋磨得要上火,他在厉岁寒那儿用力揉一把,把杯子塞他手里:我先去洗个澡。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两次,陶灼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兴奋,身上酒劲又没过,整个人从骨头缝里懈怠,软塌塌的没力气,又叫又求饶。
他这种控制不了自己,只能张着腿挨操的模样,看在厉岁寒眼里有种别样的刺激。
他摁着陶灼的脖子搓他的喉结,陶灼下面被狠顶着,上面被掌握着呼吸,感觉脑子里大片大片的发麻,浑身轻得要飞起来。
蜷着脚趾头在沙发上蹬了蹬脚后跟儿,他握住厉岁寒的手腕往上移,把厉岁寒的手捂在自己脸上,哆嗦着眼皮啄吻他的掌心。
厉岁寒身体的每个部位都陡然增了力气,把陶灼靠外的那条腿撞得滑下沙发。
陶灼猛地往_上一绷腰,失神地望着他,只觉得小腹深处从里往外一泄力,又重重地跌下去。
啊,啊!不不行,我怎么感觉....我是不是尿了?陶灼剧烈的喘气,伸手要往下面摸。
厉岁寒攥住他的手往头上一扣,低头吻住他,更加凶狠地压了下来。
陶灼,他呼吸滚烫,在陶灼耳后那一小块碰不得的皮肤上厮磨,你嫁给我。
陶灼又舒服又难受,一声嗯被顶碎成好几截,屁股肉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死死抱住厉岁寒的脖子。
他以为那句嫁只是两人做那事时的一句骚话,一点助兴的小情趣,来配合中午那只萝卜花戒指。
结果半个月后,厉岁寒真的给他来了一场仪式。
说仪式也算不上,只不过那天是七夕,所以显出了一股格外的仪式感。
陶灼前面单身了二十四年,对七夕这个节没概念,今年有男朋友了,一时间也没想起来画室已经在七月下旬正式恢复上课了,七夕对他而言就是个普通的星期二。
唯一不普通的一点,是他周二的课只用上到六点半。
Elsa的妈妈今天又是最后一个来接孩子,带了一大盒巧克力,心情很好,进门就东发西发,招呼小陶老师也来吃,给他抓了好几个。
我老公买的,真是的,我这还要去做护理,哪有手拿嘛。她甜蜜地抱怨着。
爸爸为什么不给我!Elsa拽着她妈妈的裙子表示不满。
七夕嘛,爸爸妈妈的情人节呀,老板和童童老师笑着说,这哪是给我们吃巧克力,你妈妈这是喂我们吃狗粮呢。
陶灼刚拆了一颗扔嘴里,闻言掏出手机查查日历,还真是。
完蛋,什么礼物都没有,现在给厉岁寒画张画来得及么?
他计划着等会儿去地铁站旁边买个蛋糕,拎回去也能表达一下心意,结果一从楼里出来,就看见厉岁寒的车停在路边。
陶灼高兴又心虚地过去拉开车门,副驾上坐着一个蛋糕盒,和一把漂亮的红玫瑰。
哎。陶灼笑着拨了拨玫瑰花瓣,只好把Elsa妈妈给他的那把巧克力掏出来,全部塞进厉岁寒手里。
我错了宝宝,他挤上车去亲厉岁寒的嘴,搓着他的大腿啵啵地自我检讨,我没经验,五分钟前刚知道今天是七夕。
这叫没经验?厉岁寒抬手把蛋糕拎到后座,端着他的脸回了个吻,数数手里的巧克力,路上捡的四颗?
五颗,家长给的,我自己吃了一个。陶灼哈哈大笑,冲厉岁寒抛了个拙劣的媚眼儿,吐噜吐噜舌头,没尝出来?
厉岁寒笑着弹弹他的脸:想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
在外面吃什么?陶灼问。
法国菜。厉岁寒说。
回家呢?陶灼又问。
煲仔饭。厉岁寒又说。
你这算不算一招鲜吃遍天啊?陶灼乐得不行,我都想吃,怎么办?
那就都吃。厉岁寒把车开了出去。
餐厅是提前订好的,环境很好,门厅经理对于两个男人在这个日子来吃饭,丝毫没表现出特别的神色,还让服务生过来献了一段小提琴。
蛋糕被切好送上来时,陶灼叉了一口,突然抬眼看着厉岁寒,动动眉毛说:我不会吃出什么东西吧?
提醒我了。厉岁寒佯装要掏兜,现在让服务员来塞进去你介意么?
晚了。陶灼眼睛都弯了,张朵昨天看小说还念叨呢,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什么乱七八糟的。厉岁寒笑着把自己那块也推给他。
去吃饭时还是晴天,等他们出来,天突然阴了,几道闷雷劈下来,豆大的雨粒说砸就砸,天色暗沉沉的,阴成了一兜水。
餐厅很体贴地追上来借了把伞,厉岁寒道过谢,揽着陶灼的肩膀护着他,两人逆着风雨小跑上车。
陶灼的右肩头稍湿了,厉岁寒的衬衣直接透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