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融笑着没说话。
“对了,我明日也要随曾老爷子出趟海,等我回来咱们去望海楼看灯潮,位子我都订好了,你可不许不来。”
周子融摆出一副投降的手势:“殿下说的,臣当然没意见。”
东笙推搡了他一下,笑骂道;“瞧你那德行!”
两人正说笑着,一个斥候突然急匆匆赶过来:“殿下殿下,番阳人又来闹事了,元帅让您去看看。”
东笙心情正好,被这当头一瓢冷水浇得火气直冒,却又不好不撒手不管,心里把那群遭瘟的丧门星顺着族谱骂了个遍。
太子口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看了一眼周子融,最终还是老大不情愿地道:“知道了,我马上去看看。”
轰走了小斥候,东笙才肆无忌惮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群人真是没完没了,前几日才闹了一通,这回又来。”
“总之你小心点,”周子融拍了拍他的肩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规矩,能不动武就不要动武。”
“这个我懂。”
周子融一幅老道模样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用一种“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的语重心长的口吻劝道:“你啊,就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什么都是空的。再说了,这不是快要到武坛祭了嘛,受伤了就不好了。”
东笙笑着骂道:“你是我娘啊?!”
周子融投降道:“别,臣不敢。”
两人又礼尚往来地损了几道,等大家都觉得该损的都损完了,自己也已经差不多缺德到位了,东笙便心满意足地提了把白晶灵刀准备上另一艘海舰了。
海边的风一阵阵吹来,东笙抬手朝他挥了挥,宽大的袖袍滑下,露出了手上的一大片深色印痕,宛如被火烧灼过。
这是太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谁都当那只是个奇怪的胎记。
周子融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神色渐渐沉郁下来,口里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声念道:“对不起……”
不过要说番阳人闹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子教训起他们来简直说得上是驾轻就熟——不就是隔海骂街嘛,太子对此一直都是抱着教育孙子的心态。
东海一直不太平,华胥和海上邻国番阳因为的管辖权而争得面红耳赤,番阳时不时就派遣船只舰艇来骚扰。
而华胥当朝主和不主战,一直从未有过实质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