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有多紧急,只是温德尔突然想起来,觉得不吐不快。
伽雷过去的时候只带了杰尔随身跟着,倒不是他怕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单纯地习惯了,不带这么个冷冰冰的大男人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温德尔算得上是老当益壮,半夜才睡,天不亮就起来,却仍是精神抖擞,早早就被好了茶点在枫丹白露园里等着他。
伽雷给他问了早安,拉了温德尔对面的椅子坐下。
温德尔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等到伽雷入座之后,才笑着对杰尔说:“这里不用你,你先退下吧。”
伽雷微微愣了愣,国王也早就习惯了他身边有这么个跟屁虫,很少会避讳他,除非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
而且国王身边,也确实没有带侍卫,只有几个女仆,而在温德尔注意到他的犹豫之后,便把这些女仆都挥退了。
伽雷便回头冲杰尔轻轻道了声:“先回去吧。”
身着银甲的杰尔低头应是,毫不犹疑地退了出去。
“华胥的事你知道了吗?”
温德尔见杰尔退出去了,便开门见山地问了。
伽雷点了点头,抿了一口瓷杯里的红茶:“听说了,怎么?父王有想法?”
温德尔笑了笑,十分含蓄地问道:“你有吗?”
伽雷顿了顿,失笑道:“父王还真是惦念着华胥那一亩三分地惦念得快要茶饭不思了,连说话也变得像华胥人那么拐弯抹角了。他们的太子被亲娘给关进了大牢,朝廷里肯定乱作一团,东海也绝不会善罢甘休,这种时候,的确适合我们趁虚而入。”
温德尔笑而不语。
伽雷又道:“但是,父王有没有想过,这也可能是个陷阱?他们或许是想趁我们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时候,再挫伤我们一次?”
“华胥人有一句话,叫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温德尔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两下,“机会不能不抓,只是不能让我们亲手去抓,那样太冒险了,会被华胥给烫伤的。”
伽雷挑了挑眉,疑道:“那您的意思是?”
温德尔笑了两声,用小匙子沾了些咖啡,在桌上草草画了个华胥的地图,然后指了指它的北面:“华胥北边还有沙安,说不定他们比我们更心急。”
沙安虽然眼下和华胥是盟友,但是几千年来一向是两面三刀,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华胥自己在自己的后院点了把火,沙安皇宫里的那位老爷子不可能还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