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觉得东笙没理解他的意思,“啧”了一声,着急地道;“我知道,可那也得有下一步应对之策啊。”
东笙见他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也不好再玩笑,便叹了口气,稍稍摆正些颜色,道;“你要想,如今他们后院起火,他们慌不慌?那’天雷’连我们都不知道是从哪儿劈下来的,他们又岂能比我们更清楚?就算他们知道,他们也不敢保证在找到源头以前,那’雷’还会不会再劈一次。”
云霄一琢磨,忽然意识到此事的蹊跷之处,试着道;“你是说……这’天雷’,当真是人力所为?”
东笙夸张地扬起了一边的眉毛,故意摆出一副意料之外的嘴脸,揶揄道;“怎么?你还真怀疑过是天谴?老天爷才懒得管这档子俗事呢,能巧成这样的,只能是人祸……”
他这句话说完,才意识到说“人祸”似乎有些不合适,特地纠正道;“……不,这得叫事在人为,仗是打赢的,没有撞大运的事——所以你想,连我们都知道不能心存侥幸,那罗车能不知道?他难道会真的以侥幸之心,来拼死一搏?今天那雷能劈在他们援军的面前,明天就能劈在他们正脑顶上……我就不信,他还能安安心心地把这仗打下去。”
云霄道;“那按你这么个说法,罗车岂不是该立刻撤出北疆,为何还屯在居庸关?”
东笙瞟了他一眼,道:“这仗打了一年多,要你撤你甘心么?况且我是说他不能安安心心地打,又没说他不会惶惶恐恐地打。”
云霄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东笙“哎”了一下,道;“来打北疆又不光是沙安的主意,若真的没人挑拨,沙安也不至于与我们撕破脸,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如今,他们要撤,也不光要他们自己肯撤,还得他们的东家肯撤啊。”
云霄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带人去居庸关附近守着。”
东笙道;“嗯,不过虽说罗车多半心不在此,但那也毕竟算是前辈,行事还需万般小心,绝不可冒进,现在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功亏一篑,我们耗得起,要徐徐图之,有任何异状就报来给我。”
云霄领了令便不作耽搁,起身就要出门,却没想一拉开门就正好撞上急急忙忙赶来传军报的小士官。
云霄给他撞懵了一瞬,也没多想,面露愠色地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士官脑子里也撞成一锅浆糊,可也顾不上心疼自己,匆匆忙忙地道;“大人恕罪,小人有要事禀报。”
屋中的东笙闻声便起身朝门口走来,问道;“何事?”
小士官满头大汗:“沙安人又……又又来了!”
“又来了?!”云霄诧异道,“这也太快了吧?!”
小士官道:“从东边的平原绕过来的,再要不了半柱香就该到了啊。“
东笙不禁拧起了眉,他知道罗车不会轻易撤去,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地再攻一轮。